第六百六十一章,支援

女人的名字叫做川守靜,父親是天台宗的一名和尚,而母親則是一名神社的巫女。川守靜在10歲以前隨父親學習天台宗的知識,十歲以後前往富士山淺間神社學習神道教的知識。在今年11月的一天,她收到自己父親的一封信。信上說,波淳於村,也就是現在蕭焚他們所在的這個荒敗的村子出現了巨大的麻煩,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要回到這個村裏來。

波淳於村是一個在東山山脈中的小村落,甚至沒有通往外界的班車,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被京都市政當局提出遷徙,理由是在這個村落的下方將要建一個水壩,到時候可能會淹沒這個村莊。也因為這個緣故,沒有專門修建前往波淳於村的道路。一條4車道的環山公路僅僅修建了一半,到達了準備修建水壩的位置就停了下來。

不過後來有幾位高僧表示修建這個水壩很可能讓鬼門洞開,因此東山與琵琶湖附近的住民連連反對,最終只在高導市的附近象征性的修建了一個水壩了事。由於水壩的事情無疾而終,波淳於村最終也被人漸漸淡忘。事實上,這個村莊每年和外界的交流少之又少,而且集中在每年的春季和秋季,因此一個月沒有人和外界交流,也不會被人覺得異常。

川守靜出生波淳於村,她的父親在這個村子的一角有一個寺廟,至於川守靜的母親,在她七八歲的時候好像就已經死亡。

在收到父親的信後,處於對家鄉的想念,以及對村子的擔憂,21歲的川守靜做了大部分她這個年齡孩子必然會做的事情。她違背了自己父親的意願,悄然離開淺間神社,甚至將自己的頭發剪短,偽裝成男性回到了這個村子。

當她到達波淳於村的時候,已經為時太晚,她的父親失蹤,這個村子裏所有的村民,甚至包括孩童,都已經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所不同的是,那些孩童早已無法支撐死亡,剩下的上百名村民因為川守靜也不知道的原因,一直苟延殘喘,活了下來。

川守靜相信,有人在給這個村子的人“投食”,以保證讓人活下來。由於父親失蹤,當時的她陷入一片混亂,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她也知道盡快的離開這個村子,回到現實世界,讓外面的人類處理這裏更好,但是同時她又不能這麽做。因為外面的那些人來到這裏,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這裏所有的居民都會死亡,而這正是川守靜一直以來想要避免的結果。

無論如何,波淳於村的居民們都是無辜的,就這樣讓他們成為人類的試驗品,研究對象,或者就這樣痛苦的死去,川守靜怎麽也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沒有主張,陷入混亂的川守靜就這樣住在自己父親的寺廟中,穿著她父親的僧袍和百衲衣,過著“冷食”的艱苦生活,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讓替自己曾經的同伴們分擔一些痛苦。

在寺廟那裏似乎有著一條無法看見的紅線,沒有什麽“喪屍”敢於越過這條紅線前往寺廟進行騷擾,但是川守靜除了這種被動的禱告和苦行之外,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最終女人只能這樣痛苦的每天看著那些“喪屍”們在山崗下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整個村子變成了一個活地獄。

這樣痛苦的時間只持續了3天,今天夜裏,當川守靜還在寺廟中為村民們禱告的時候,那只巨大烏鴉的垂死嘶鳴打斷了這一切。隨後,就是蕭焚閃亮登場。

川守靜非常清楚,要麽是蕭焚被同化成喪屍,要麽就是她的同村村民們被蕭焚剿殺。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是川守靜想要竭力避免的,正因為如此,她才在今晚第一次出現。

結果剛剛出現,就造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面。召喚出了她也無法控制的生物,反而讓更多的村民死亡,這一切對她來說是一個幾乎無法揮去的打擊,即使到了寺廟中,她依舊哽咽著,斷斷續續的混亂說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女,而不是一個能夠召喚出那麽可怕生物的女人。

蕭焚看著這個坐在寺廟的門口,已經有些失魂落魄的女人,扭頭看著山下那些重新回到無頭無腦的狀態,四處慢慢行走的村民們,長長的吐了口氣。

“有所不同,”這個時候,唯一進入工作狀態的反而是諾威麗,在翻譯完川守靜那些混亂的解釋後,女病理學專家用著一個激光手電筒照射著幾個斷裂的肢體,一邊低聲說:“有些皮下組織已經完全幹枯,有些皮下組織還沒有徹底的改變。除此之外,骨骼沒有出現變化,在骨骼上的筋脈,以及血管,都沒有什麽特別。”

說完,她擡頭看著蕭焚,把解剖肢體用的手術刀收了起來,一邊說:“這是一種有選擇的結果,他們只有表皮以及皮下組織部分受到了影響。但是其他的部分,比如肌肉群和骨骼都沒有受到影響。目前還沒有絕對的證據支持,證明這些人同樣是淚滴的受害者,至少我沒有儀器檢測。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無論是不是淚滴,我們遇到的情況可能比我們預計的更加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