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關於復仇的若幹種種

弗萊曼曾經的輝煌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歌唱後就此結束,沒有誇張的描述,也沒有過於強烈的感情表達,但是卻讓蕭焚感到心胸中有塊東西噎在那裏,難以忍受。

弗萊曼失蹤了,他的妻子們一個個犧牲了,但是真正應該承擔責任的人類,卻沒有任何付出。所有的生命都值得救贖,但是,在背後捅刀子的生命和惡魔沒有兩樣。當初蕭焚在子爵城堡大戰惡魔的時候,曾經感受過這一切。那些沉默的懲戒騎士們差點毀了一切。如果不是形勢所迫,那些只是忠誠於教皇的騎士們可能最終會任由惡魔散布白色的鞭毛,然後在未來將一切責任轉給那些奮戰的騎士和弗萊曼。

在那之後,懲戒騎士一直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無論教皇如何更換,這些懲戒騎士都是一如既往的忠誠。只是這種忠誠並不是對整個人類,或者是一個國家,而僅僅只是教皇。

蕭焚以前學過寬恕,而現在,他需要學會復仇。

就像是華夏的大哲人提出的問題那樣,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得到拯救的人知道為什麽被拯救,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家夥們知道什麽是憤怒。

“我要毀了懲戒騎士團,無論用什麽方法,無論弗萊曼會怎麽看待。”

蕭焚輕輕的敲打著桌面,平靜的說:“我希望幹掉曾經的教皇,不過他已經死了。無論現在的懲戒騎士團是怎樣的表現,我一定要將教皇伸出來的這只手徹底切斷,讓教皇知道什麽是疼痛。只有將這只手砍斷,才能讓教皇的野心變得不那麽巨大。”

笛卡爾微微一笑,說:“你這是在遷怒於人,懲戒騎士團可不能為教皇的舉動承擔全部責任。”

蕭焚看著重新喧鬧起來的酒館說:“手當然無法承擔主人罪責,但是我只要把每一只伸出來的手全部砍斷,那麽主人以後就會少伸手,也就不會繼續制造麻煩。”

笛卡爾聳肩,說:“這屬於詭辯,不過我喜歡。”

隨後,酒保站了起來,說:“把你的世界之樹碎片給我,作為交易,我們來幫助你,你覺得如何?”

蕭焚沒有任何猶豫,隨手將桌子上的碎片推給了笛卡爾,說:“從現在開始,它就是你的了。”

笛卡爾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擡起手來,勾了勾指頭,示意那邊的特裏斯哈特過來。高大纖細的精靈如同影子一樣悄然飄過,站在桌子旁邊,看著那塊碎片沉默不語。

“他要復仇,為弗萊曼復仇,毀掉懲戒騎士團,你覺得如何?”

笛卡爾盯著特裏斯哈特問:“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只是偽裝一個貴族的頭銜,當然不會這麽麻煩。但是現在不同,我的這位,呃,客戶,沒錯,聖弗萊曼這麽說,客戶。我的這位客戶想要做的更大,所以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來幫助我如何?”

特裏斯哈特這才將目光轉向蕭焚,安靜了片刻後,精靈說:“毀滅懲戒騎士團,教皇還會有其他的騎士團。”

蕭焚聳肩,說:“有一個毀一個,直到教皇無法構建屬於他的騎士團為止。”

特裏斯哈特陷入安靜,又過了一會兒,精靈擡起手來,示意自己的同伴過來。在詢問了蕭焚的住址後,精靈讓自己的同伴前去探查一番。

“我們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這對你我都有好處。”

對於特裏斯哈特的話,蕭焚沒有異議,他扭頭看著西爾維婭,問:“覺得如何?”

西爾維婭撫摸著莉亞的腦袋,回應說:“這個問題,你應該問魁斯特,而不是我。如果你不想給造成隊伍的分裂。最好和魁斯特把一切說清楚,總是這麽隱瞞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更何況,你針對的並不是他的主,而是這個時代的教皇,只要說清楚,應該可以取得他的諒解。反倒是一直這麽刻意隱瞞,只會讓他變得與我們越來越疏遠。”

蕭焚點頭,隨後看著諾萊爾盯著自己,揉了揉眉頭,少年覺醒者問:“怎麽?”

諾萊爾急忙搖頭,說:“不,沒有什麽,我只是對你們的語言感到好奇。你要把我們送到斯圖加特,對嗎?無論如何都要去嗎?”

蕭焚揉了揉鼻子,說:“那是我答應你們父親的,也是我必須做到的。”

“我們是你們的麻煩嗎?”

蕭焚搖頭,說:“不,當然不,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不過你們還談不上。更何況你現在已經可以穩妥的照顧你的妹妹,對我們來說,這就非常棒了。”

諾萊爾扭頭看著那些智慧生命,說:“我跟他們是一樣的,對嗎?我不是人類,我知道,從我傷害你的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在此之前,我一直很害怕,你知道害怕嗎?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會害怕。我很害怕,我怕人類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怕這種孤單,你知道嗎?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我的妹妹,我們非常非常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