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信徒之戰

懲戒騎士們已經一無所有,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們在教皇的默許下作了太多本不應該做的事情,以主名義行事自己的特權,而現在教皇已經死亡,懲戒騎士們犯下的錯,也該到了他們自己品嘗的時候。

沒有一名貴族敢於收留懲戒騎士,因為他們早已臭名昭著,在蔓延到整個歐洲的傳聞中,這些騎士和教士們已經成為儈子手一樣的存在。能夠毫無標準的肆意殺人,光是這一條,就足以讓任何一個看上這群騎士的貴族們為之再三考慮。即使能夠收留這些騎士,懲戒騎士們的生活也與以往有了極大的不同,那種肆無忌憚的生活,奢靡的生活與這些騎士已經相距甚遠。與這些騎士們共同行動的教士們同樣有著這樣的感受,過去的美好僅僅只是一夜之間,好像就煙消雲散。想要讓這些騎士和教士回到原來的生活標準,所要支付的金錢唯有在全歐洲征收十一稅和銷售救贖券的教會才能承擔,任何一個公爵甚至是王侯,想要承擔一個上千人的懲戒騎士團以及配套的教士,都會在幾天內破產。

一切的一切都讓懲戒騎士們發狂,他們憎惡那些利用他們,卻在關鍵時刻將他們一腳踢開的達官貴人。他們想要洗劫一切,重新擁有原來的地位和尊嚴,雖然他們早已知道這種情況根本不會發生。但是,絕望讓他們開始最後的掙紮。

攻擊聖女的隊伍,對於已經開始趨向瘋狂的騎士們來說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能夠虜獲聖女,會讓騎士們擁有一個更好的談判條件。即使不能,這種行動也足以讓教皇和歐洲的各個王國知道騎士團的實力,形成最有效的威懾。有了威懾,才能在後面得到更多。

要麽不做,要麽就做的最大。這就是懲戒騎士和與他們配套的教士們的瘋狂想法,他們已經毫無退路,唯有一路瘋狂下去,也許還有一線曙光。

在這些騎士的馬匹上,掛著很多的人頭,這些人頭來自他們的同僚。並不是所有的懲戒騎士和教士都願意趟入渾水,他們的聖眷並沒有因為騎士團的解散而消失,他們依舊能夠使用神術,這讓一部分的懲戒騎士和教士更傾向於離開騎士團,通過苦修來懺悔自己的罪惡。以他們的實力,如果真的想要進行懺悔和苦修,會有很多的苦修修道院對他們打開大門。生活也許不會變的更好,但至少不會變的更糟。

只不過這樣傾向於和平的騎士們讓那些瘋狂的騎士恐慌,他們畏懼這種分裂越來越大,直到讓整個懲戒騎士団在分裂中灰飛煙滅。因此,屠刀在暗中舉起,數以百計的懲戒騎士和教士死在自己人的手中。這樣的舉動幾乎在歐洲各地出現,屠刀揮動之後,剩余的懲戒騎士們無論是誰,在血淋淋的現實面前,最終選擇了繼續瘋狂下去。

攻打最近的小貴族城堡,將裏面的財富擄掠一空,然後從歐洲的四面八方匯聚到一起,等待著對聖女們的致命一擊。只不過聖女們的行動速度遠超這些騎士們的預料,僅僅只是一夜之間,聖女們就越過了上百哩,沖出了騎士們的包圍圈來到了雙王戰鬥的地方。懲戒騎士們不得不掉頭而來,向著聖女們追擊上來。

杜若溪已經坐在了一匹安達盧西亞馬上,看著那條漸漸逼近的死亡之線,想要說些什麽,不過能夠聆聽她說話的人現在卻不在她的身邊。倒是西爾維婭,她沒有騎乘馬匹,而是獨自一人高高的站在那輛豪華的馬車頂部,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所有看到她這個姿態的戰士們都不由自主的在胸前畫著十字,一百多年前,聖弗萊曼的一位妻子也曾經這樣面對著千軍萬馬。那個時候的敵人依舊是懲戒騎士,而那個時候這位弗萊曼的妻子身邊,僅僅只有幾十名護衛。即便如此,那位勇敢異常的女性依舊堅持了整整一天,她死亡的時候,身體已經無血可流,身上的肌膚沒有一處完整。但是,她為其他的智慧生命以及兩個貴族領人類的轉移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她的雕像現在依然矗立在這兩個貴族領的城堡中。

而現在,當西爾維婭站在這個車頂上時,那些戰士們似乎再次看見了那位英勇犧牲,為了歐洲人類和異族生命付出一切的女性。

在西爾維婭的身上,似乎同樣綻放著和弗萊曼那位犧牲的妻子同樣的光芒。那種毫無顏色,但是璀璨以及的光輝,幾乎能夠讓天空中的陽光都變得暗淡下來。在這樣的光芒中,所有的狼人戰士同時發出劇烈的怒吼。

“那是我們欠你的!”

它們喊著,它們是那位女性用犧牲拯救的生命,它們和那兩個貴族領的騎士們,時刻等待著能夠償還這樣的犧牲。從來沒有一名女性的死亡,能夠讓狼人們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這是狼人們欠弗萊曼的,現在,到了可以償還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