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筆錢砸下去,工匠們效率越發的高了,所以半年之後明夕玦的新住所就建好了,角都看見離木葉不遠的山中豪宅,繼續為木葉悲哀。

這段時間,宇智波鼬的日子也過得非常壓抑。

他洞察力卓越至極,自然察覺了宇智波家的壓抑氣氛,但宗家和分家之間有如山嶽,何況他不但是宗家的大少爺未來的族長,而且還是宇智波家族少有的天才,嫉妒從來都存在,若是宇智波鼬是分家的人,別人心裏還會好過一點,可以自我安慰你再厲害也要聽命於宗家之類的,但鼬卻又是這等身份,和他相比那些分家的人一點優勢的沒有,自然對他眼紅不已,對鼬態度自然也好不起來。

正因為如此,鼬對整個家族的印象都不怎幺好,宇智波富嶽雖然發現了這一點,但他認為天才就是和常人不同的,所以只是逼著鼬訓練外加去根部探聽團藏的動靜,美琴自知插不上話,也只能在生活中關心鼬,但小兒子佐助的誕生無疑分散了她的精力,所以鼬發現自己唯一能夠問的也只有止水,偏偏止水什幺都不告訴他。

鼬知道的很清楚,一直喜歡自己而且是被內定為自己未來妻子的蝶追隨自己進了暗部,卻死得不明不白連屍體都沒有見到,整個家族已經鬧翻了,宇智波家和木葉的關系也越來越僵,他卻不希望這樣。

宇智波鼬的內心比一般人更加柔軟更加脆弱,他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會非常痛苦,全靠自我催眠說這是為了保護村子為了保護人民才支撐下來,現在他已經察覺到宇智波家的詭異,而且團藏話裏話外的意思也是暗示宇智波家心懷不軌,當年九尾襲村也是宇智波家弄出來的……

漩渦玖辛奈是九尾人柱力的事情只有木葉高層才知道,加上九尾襲村的時候鼬還很小,自然不了解內情,但當年的慘烈他親眼目睹,更知道只有寫輪眼才能夠操縱尾獸,所以對團藏的話他已經信了六七分,卻從來不敢問自己那嚴肅的父親,只是心裏不停地質疑,不停地否決,又不停地猜測,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在他心中,整個宇智波家都充斥著瘋狂的氣息,也只有自己的弟弟佐助是幹凈的。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時間,鼬就去慰靈碑,這是他的習慣,他喜歡來到慰靈碑懷念那些為了木葉死去的忍者們,正因為有了這幺多先烈,他才有繼續的勇氣。

鼬也知道,卡卡西只要一出任務回來,就會來慰靈碑看望帶土和琳,這個同樣是天才的男人不如鼬幸運,在他很小的時候木葉白牙旗木朔茂為了拯救同伴而放棄了任務,被有心人拎出他放棄任務這件事情宣傳,導致這位強者被活活逼死,卡卡西一夜之間從天堂墜入地獄,如果不是波風水門向猿飛日斬求情自願成為卡卡西的帶隊老師,還特意為他挑選了性情合適的隊友,卡卡西怕是這一生都毀了,所以帶土、琳還有波風水門的死對卡卡西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他重要的人已經一個都不存在了。

鼬慢慢地走到慰靈碑前,卻看到那個帶著面罩的青年神色凝重,見到他來了,視線落到他的身上,然後又轉回去。

宇智波鼬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卡卡西看的是一個默默站在千手扉間陵墓前的人,墨發迤邐白衣勝雪,明明是在這淒清森冷的墓地,卻氣質高華不染半點塵埃。

“我見過他。”鼬輕輕地說,“六年前,終結之谷。”

卡卡西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六年前不是……

“他沒有敵意。”鼬很肯定地說,“否則我也不可能活下來。”

“終結之谷是初代火影的雕像,這兒是二代火影的陵墓……”卡卡西若有所思,但他卻想不到眼前之人也是百年前的大人物,更不會想到這個白衣人就是宇智波斑,他一開始只是警惕為什幺這個陌生人會突兀地出現在木葉,但聽見六年前,卻感覺不怎幺好。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明夕玦雖然沒有回頭,但卻知道是他們兩人,“宇智波家不是有自己的墓地嗎?為什幺宇智波帶土會葬在這裏?”

卡卡西和鼬立刻戒備起來,但明夕玦的語氣就有如是誠心求教一般,鼬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卡卡西就更不知道內情,聽見明夕玦這樣問,他們兩個都沉默了。

“你們知道嗎?扉間的陵墓上覆蓋了天底下最強的結界,無論是誰都無法打擾扉間的安眠。”明夕玦意味深長地說。

聽見他這樣說,卡卡西面色一肅:“你是說,帶土的遺體……”

“你敢挖開來看看嗎?”明夕玦轉過身來,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