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4/5頁)

莫聲谷猶豫了一瞬,才問:“現在嗎?”

“來回大概五天時間,耽誤不了你參加壽宴。”明夕玦補上一句,莫聲谷立刻恢復熱血的表情,連連點頭。

明夕玦取出紙筆,先幫殷梨亭開了藥方,又寫了一封信,用信封封好後,將莫聲谷拉到旁邊,說明地點,莫聲谷奇道:“那兒?”

“你拿著我的印信,絕對能進去。”明夕玦笑道,然後拍拍他的肩膀,“交給你了。”

莫聲谷不愧是明夕玦的狂熱粉絲,被明夕玦一鼓勵,立刻和幾位師兄告別,快步離開。

明夕玦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樣看來,江湖又能被他坑一次嘛。

張三豐是開宗立派的一代宗師,品行無可挑剔,堪稱德高望重,又是百歲高齡,是以江湖正道的掌門,世家家主,獨行俠……稍微有頭有臉一點的人都前來道賀,武當山上好不熱鬧。

明夕玦懶懶地坐在房梁之上,看著眼前的熱鬧場景,畢竟是綜武俠,正派很多重要人物還是來了,只可惜大旗門遠在塞外,鐵中棠一時半會無法趕來;慈航靜齋的都是仙子,人家也不來,明夕玦倒希望他們不來,省得這出戲演不下去。

果然,事情按照原著發展,只不過其中有個小插曲,因為紀曉芙居然跟著滅絕師太到了武當。

習武之人很容易就能看出女子的貞潔,只不過紀曉芙平素行事太過正氣,她又是滅絕師太最喜歡的弟子,是以大家都覺得自己看錯了,不提此事。武當眾人中,年長的幾位修養極好,無論內心如何厭惡,面上卻不顯半點。殷梨亭不知如何面對紀曉芙,索性不去看她,唯有莫聲谷眼睛充血,幾乎要冒出火光。無奈張三豐說了,為了峨眉派的名聲,武當派願意做這個惡人,擔下悔婚的惡名,幾番叮囑莫聲谷不要說出去,莫聲谷才隱忍不發,心想這個女人居然還有臉來……他也學著殷梨亭,不去看紀曉芙一眼。

眾人用飯完畢,火工道人收拾碗筷之後,張松溪便朗聲道:“諸位前輩,各位朋友,今日家師百歲壽誕,承眾位光降,敝派上下盡感榮寵,只是招待簡慢之極,還請原諒。家師原要邀請各位同赴武昌黃鶴樓共謀一醉,今日不恭之處,那時再行補謝。敝師弟張翠山遠離十載,今日方歸,他這十年來的遭遇經歷,還未及詳行稟明師長。再說今日是家師大喜的日子,倘若談論武林中的恩怨鬥殺,未免不詳,各位遠道前來祝壽的一番好意,也變成存心來尋事生非了。各位難得前來武當,便由在下陪同,赴山前山後賞玩風景如何?”

他這話說的毫無半點失禮,卻又預先堵死旁人話頭,無論對方誰先提出來動手,都是和武當派結仇,在場氣氛一時沉悶下來。

明夕玦暗道,張松溪的確是人才,若是換在平時,說不定一場災厄還真的化解了。但武當派卻低估了“武林至尊”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誘惑,所以就有如書中寫的那樣,先是昆侖派發難,然後各門各派似乎找到領頭羊,紛紛訴說謝遜種種不堪,然後揪住張翠山和殷素素不放,逼問謝遜的下落,甚至連少林也摻和進來,最後武當決意動用“真武七截陣”。

俞岱巖雖然經明夕玦醫治,已經好了很多,但他畢竟多年痼疾,能下地走路已是幸事,根本就不能參與打鬥。所以武當派還是選擇殷素素填補上這個空缺,結果俞岱巖卻認出殷素素就是用蚊須針打傷他的人,一時氣氛急轉直下。

這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語氣破帶玩味,他將江湖中無人不知的流言重復一遍,卻是帶著幾分輕蔑:“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這個聲音仿佛在所有人耳邊響起,眾人便怒吼:“誰?有種出來。”

明夕玦突兀出現在張三豐身側,淡淡地說:“本座從不掩飾行蹤。”

看見他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臉色都白了,心想這個煞星怎麽在武當?沒有辦法,明夕玦簡直就是江湖人的噩夢啊。

“號令天下,莫敢不從?”明夕玦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我能否解釋為,你們今日在武當咄咄逼人,就是為了找到謝遜的下落,奪得屠龍刀,以求號令天下呢?”

雖然是這種心思,但誰敢對他這樣說?武當派正廳頓時極為寂靜,和方才的喧嘩形成鮮明對比。

明夕玦也沒指望他們回答,只見他對張三豐說:“張真人的壽宴,我本不欲攜帶兵器,卻架不住眾人犯戒……我方才聽到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論,張真人,實在對不住了來日補上賀禮,以補償我破壞你壽宴的過失。”然後他拍了兩下手,一大批身披甲胄的士兵闖進來,將這些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