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會（七）

在這個男子身後，還有三人，兩男一女，都是身長雙翅，女人的眉心有第三只眼。女人端著咖啡杯，輕聲道：“好像離上次我們前來，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過了很多年了。說起來，真是遙遠的歲月。”

黑翼男子道：“是很久遠了，當初這個世界可是最好的殺場，充斥著各種異獸，妖魔，還有各個世界前來的戰士。人類中也具備著可以挑戰我們的戰士，無休止的戰爭，那真是刺激的黃金時代。”

另一名男子只有獨臂，臉色嚴肅道：“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我們好像已經被他們當成神靈傳頌了，不過傳來傳去，我們好像被說得越來越厲害。”

“神靈嗎，總是要有神跡才算神靈。”黑翼男子道：“不過這個世界的人要是知道神的本來面目，會不會哭呢？”

獨臂男子道：“你才是會不會哭呢，我看了一下，你好像已經變成了耶和華的手下，因為嫉妒而造反，還是路西法爾的臣子，對了，是被拉斐爾打敗的。”說到這裏，獨臂男子和女人都笑了起來，“要是拉斐爾聽到的話，不知道會不會開心的跳草裙舞？”

女人道：“他們現在無信仰，無尊嚴，只相信所謂的科學，相信單純的物理法則。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我們的存在。而且，艾斯馬代，你敢讓人類知道你的存在嗎？”

被叫做艾斯馬代的黑翼男子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近乎於挑戰的問題，岔開了話題，“剛才的歌聲你們注意到了嗎？”

“是靈子歌，用來進行空間定位的感應祈禱咒文。好像是蘇美世界的，你的意思是，這一次蘇美世界的戰士也來到這個世界了？”

“不像。”另一名男子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他一直在低頭看一本書。這時候擡頭道：“蘇美人當年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建造了城市和國家，名為巴比倫。

也留下了相當多的法術和咒語，也許是人類學習了蘇美人的法術。如果是蘇美人的戰士的話，他們不會愚蠢到在這樣的地方泄露自己的身份。”

“辛奎，你說的倒也是。但是我們既然得到了消息，被以特別任務派遣到這個世界，其他世界的戰士也未必不會來。”艾斯馬代道：“我們也要小心才好。”

女人問道：“剛才的靈子波動，似乎是個很厲害的人，是戰士嗎？”

艾斯馬代道：“應該是吧。也許是這個世界本身的戰士。”

“那我去看看，如果他是戰士。我就把他抹殺。”獨臂男子雙翅一振，從窗戶飛了出去。

“瑪門，不要急躁，觀察就行了，不要妄動。”艾斯馬代的話說出去的時候，被叫做瑪門的獨臂男子已經消失在夜空中。

“瑪門還是這樣。斷了條手臂也不知道改改這毛躁脾氣。”辛奎嘆了口氣：“而且，我們與其說是被當作神靈，倒不如說是被當成了惡魔，至少在他們的書中，是這樣的稱呼我們的。”

“被當作神和當作惡魔有什麽關系？”艾斯馬代對此並不在意：“反正我們都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

三眼女人笑道：“也不一定，上一次的空間戰爭，這個世界不就因此而被毀滅。不過人類的英雄居然能夠重建這個世界，也真了不起。這一次，我不在意再次毀滅這個世界。”

“你是在期待，羅薇塔。毀滅世界。對你有這麽大的吸引力？”

羅薇塔笑道：“也許吧，你不覺得看著文明在你手中崩潰的感覺，很刺激嗎？”

“我可是正常人，只想完成任務而已。”艾斯馬代轉過身看向到處是警車呼嘯的城市，輕嘆一聲：“起風了。”

林德在風中飛奔。從一座大廈跳到另一座大廈，他看起來不是在跑，而是在都市中自由的飛翔。狼人已經恢復了人形，借著建築和人群的掩護，很有水準的掩藏自己的行蹤。林德在夜空中跟著他，任由狼人潘帕諾如何奔跑隱藏，也逃不出他的龍睛。

潘帕諾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隱藏棲息地。由移民們組成的巴黎最混亂的區域，他就住在這裏。潘帕諾並沒有住旅館。而是殺了一戶獨居的老人，占據了他的房間。在這裏，沒有人關心鄰居的情況，是最好的隱身處。

潘帕諾回到房間，撕開衣服，他的恢復能力驚人，就是被反坦克炮炸傷，也能夠在幾個小時內恢復。可是這次，貫穿他身體的雙劍已經消失，傷口也已經不再流血，但是傷口本身卻一點也不見恢復。在鏡前，他看著自己的傷口，咒罵一聲，打開抽屜，拿出了一管液體。

這是藍色的針劑，環形，在燈光下非常漂亮。但是潘帕諾知道這東西有多可怕，如果把這東西傾倒在水中，足以殺死整個巴黎的市民。

他拿出注射器，將針劑壓入，將自己左臂綁好勒緊，用力地抽打了幾下，令血管浮現的更清楚。然後將針劑注射入體內。隨著藍色的藥劑進入他的體內，潘帕諾傷口在蠕動，一只只細細的肉芽長出，將傷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