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2/2頁)

更絕得是,巴掌大的小茶壺上給印著個活靈活現張牙舞爪的小人兒。

沈煊細細的畫中小人兒,怎麽有一種好眼熟的感覺。

突然間,沈煊有種不祥的預感。算了,他還是不求甚解的好。

見沈煊這般慫,顧笙似笑非笑的瞅了對方一眼,復又開口道:

“這是為師遊走於古越之時,親取越泥燒制而成,無論是款式,圖案每一步都可謂聚集了老師的心血。”

說著還輕輕轉動了下手腕,頗有種勞累到了的感覺。

前段時日忙的要死還要擔驚受怕的沈煊完全蓋特不到對方的辛苦。

若有可能,他也想自由自在的玩泥巴。

眼看沈煊眼中羨慕嫉妒恨都溢出來了,顧笙也適時收斂了神色。

弟子嘛!小逗怡情,大逗可就出事兒了。顧笙一向深諳其道,很快便恢復了清風朗月般的正經臉。

“不過是項莊舞劍,意外沛公罷了。”

“赫之覺得,宮中消息可是那般好得來的?又怎麽鬧的如今這般沸沸揚揚。”

“師傅的意思是,對方此舉,不過是想壞了吳大人的聲明?可是這般費盡心思……”再則那位吳大人在江南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何必這般費事。

付出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就算人盡皆知人家刻意走裙帶關系這才高升又能如何?身為外戚,這種說法本就是少不了的。

只要對方成功入了內閣,加上江南那些個士子們的拱衛。等等,江南士子……沈煊驀然明白了什麽。

“師傅的意思是,如今的吳家,其實在江南士子身上的號召力已經不復以往?”

是了,自從吳家邁入外戚一道,甚至吳貴妃屢有妖妃之名之時。吳家於諸多世林來講,已經同他們不再是一道的了。再加上這位吳家家主行事狂悖,屢屢因著枕頭風獲晉,早已失了世家之風骨。

吳家再不是那個桃李天下,庇佑一方百姓,清風永存的書香世家。再經由如今的大肆宣楊,利用親妹觍著臉求升職。

任何身懷風骨的有志之士,只要還未被吳家利益所捆綁,都不可能在因著過往庇護,而選擇費心支持對方。

想必這便是幾位大人的目的所在吧。沈煊輕嘆道。

顧笙但笑不語。

知道了這點,沈煊再次仔細觀察早朝種種,心中已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翌日,拿著上頭批好的假條,沈煊步履輕快的走出戶部,這些時日的種種郁悶可以說一掃而空。

“三年了,也不曉得家中如今是何情形?”

夜裏,沈煊正合衣正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托在腦後,幽幽嘆了口氣。

古代這坑爹的交通啊,這時候只恨自個兒不是工科狗子,若不然還真想把火車給蘇出來。沈煊心裏歪歪道。

一旁的顧茹正在給大寶整理被踢開的被褥,大寶這熊孩子,睡覺素來不老實的緊。顧茹費勁兒折騰了半天,這才勉強給小家夥裹嚴實了。誰知這普一回頭,卻瞧見自家相公神情古怪,也不曉得神遊到了哪裏。

好在夫妻多年,顧茹早早便知曉自家相公什麽個德行,這時倒也不以為意。

“瞧相公說的,家裏前些時日不是才來過信嗎?婆婆不是還四處張羅著要給壯壯說著親事的嘛?”

婆婆這人她還不了解嗎,心裏可是半點事兒都藏不住的。既然還有這般興致,說明家裏頭定然不會有事兒的。要她說,相公鐵定是瞎操心的。

沈煊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他娘跟老爹可不一樣段位可不一樣,心裏頭定是憋不住事兒的。

唉,最近也不曉得怎麽了,恍惚間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估摸著還是受前些時日那事兒的影響。

頭一次殺人,哪怕是為了保命,哪怕不得已而為之,他還是沒出息的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

沈煊猛地搖了搖頭,努力將那些個腌攢的畫面排出腦海。

不會出什麽事兒的,沈煊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