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也是她大意,才不小心在鐘樾面前流露出本性。

鐘樾挑眉,明知故問:“剛才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麽現在不會了?”

想到上回在公寓沈知清給自己的解釋,他好笑:“又是電視中的台詞?”

一個借口用一次就夠了,多用一次真實性就降低一分。

沈知清忙不叠搖頭:“那倒沒有。”女孩話中還帶著小小的得意,“是我自己想的。”

她垂首,“雖然演的劇不多,但是我之前演過一部家庭倫理狗血劇,裏邊有一個角色和呂小姐差不多,所以比較有經驗。”

說到底藝術還是來源於生活。

一想到沈知清那堪稱光輝事跡的出演經歷,鐘樾就一陣頭疼,半點也不想去翻沈知清之前的參演作品。

有鐘樾在旁,落在沈知清臉上的目光瞬間多了一倍。

呂姹有意和貝家聯姻眾所周知,這會見鐘樾帶了小情人出來,個個都卯足了勁,想要一睹好戲。

小輩玩鬧是玩鬧,但是沒想到鐘老爺子一下樓,第一個見的就是沈知清。

老爺子雖然年逾古稀,不過還是精神矍鑠,笑呵呵朝沈知清一招手。

“鐘樾這小子捂得可真緊,上回我說想見你,他都不讓。”

湖景山莊除了裝潢奢華之外,會廳的油畫全是主人家搜羅過來的真跡,正中鐘老下懷,所以鐘馬才會定在這邊。

這會也成了鐘老考驗人本領的考題。

“鐘樾說你最近在學畫畫,那你看看墻上這幅怎麽樣?”

木板油彩,拉斐爾的《聖母聖嬰圖》,自然沒有詬病。

沈知清難得認真,末了又道:“不過拉斐爾最知名的作品還是《雅典學派》,我還想著以後有機會去梵蒂岡看看。”

“這還不簡單,讓鐘樾帶你過去就行了,反正他整天也沒事。”

不止是呂姹,就連鐘樾也沒想過沈知清這麽會討鐘老爺子的歡心。

鐘老爺子一生最愛讀書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接自己話茬的,更是喜不自勝,笑得合不攏嘴。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本領適用於名利場的每個人。

先前還瞧不起沈知清的,這會都上趕著搭話,企圖借住沈知清和老爺子搭上關系。

焦點被剝奪,呂姹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更何況今天是她第一次在鐘老爺子的壽宴亮相,本來還琢磨著能出個風頭,結果風頭沒有,氣倒是吃了滿滿一大壺。

先前想要做壓軸的《荷塘翠鳥》也被呂姹提前拿了出來。

鐘馬也在一邊幫腔:“爸,小姹知道你喜歡齊老先生的作品,特地花了好長時間才買到的。”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油嘴滑舌得厲害。

一番添油加醋之後,恨不得將呂姹買畫的歷程,寫出個歷經九九八十一難、西天取經的難度出來。

單是“這可是齊老先生的真跡”這句話就強調了八百遍。

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小姹是個實在人,她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不同,就只會動動嘴皮子,實際上什麽也沒做。”

後面這話明晃晃是在打沈知清的臉。

就連鐘老爺子的面色也瞬間淡下去。

整個會廳靜若寒蟬,紛紛將目光投向沈知清,都在等著對方怎麽找回面子。

不曾想沈知清的答案沒等到,倒是先聽見門口一陣吵鬧,管家正指使著人,往屋裏搬東西。

“周先生臨時有事來不來,所以讓人送了賀禮來。”管家笑著將情況道明。

沈家的邀請函是鐘馬發出的,先前圈子還有人在背後調侃他不知天高地厚,這會親眼所見,紛紛詫異。

鐘馬卻是挺直了腰杆,一張老臉笑得比窗外菊花還燦爛。

按照以往禮物都是私底下拆的,不過鐘馬怎麽可能放過這種吹噓自己的機會,何況現場還有人起哄。

“還是鐘總面子大,居然能說動周先生。快拆拆看,也讓我們開開眼。”

鐘馬被捧得飄飄然,理智全無:“拆,當然拆!周先生的一番心意,自然不能辜負了。”

眾人跟著起哄。

紫檀木禮盒貴重,鐘馬怕手底下的人沒個輕重,親自捧到台前,顫著手掀開禮盒。

“畫?”有人眼尖,先看見了畫卷,“沈家大手筆,送的畫肯定是……”

余下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忽然哽住,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

畫軸往下,裏邊的內容也呈現在眾人跟前——

正好是齊白石先生的《荷塘翠鳥》。

有人倒吸了口冷氣。

周先生是不可能送贗品的,那就只有……

負責送禮盒的人之前不說話,這會子偏偏開口,還裝往人痛腳上踩。

“這幅畫是我們家大小姐的心頭好,聽說鐘老先生喜歡,特地讓周先生送過來的,希望鐘老先生不要嫌棄。”

“這裏邊還有國家文物局的鑒定證書,鐘老先生如若不嫌棄,就留下做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