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8章 白發魔女的唯一

陰暗潮濕的牢房之中，僅有兩點綠豆大小的油燈提供些許微弱的光芒。一只小小的老鼠從樹洞之中鉆了出來，聳動著尖尖的鼻子，幾根鼠須顫顫動著。而當它提溜轉的小眼睛看到牢房中的一個人的時候，“吱”的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閃電般縮進了洞裏，消失不見了。

披頭散發，手執鎖魂長鞭的白發魔女靜靜的站在牢房中。在她的面前不遠處，尹曠陰沉著臉，同樣以不含任何波動的目光看著白發魔女。

此時，尹曠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白發魔女真的要虐待自己，他絕對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金箍棒就將她砸成肉餅。開什麽玩笑？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拿鞭子抽打虐待？簡直……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反正尹曠覺得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的發生！

其實，如果尹曠這個時候內視他的意識海的話，他就會發現，因為融合了卓一航而多出來的那一朵藍色小火正在劇烈的抖動著……同時，一縷復雜又非常淡的情緒逸散出來，透過尹曠的雙目，化作一道含著異樣情緒的目光投入了白發魔女的眼中。

如果是換了別人，只怕根本就無法發現那道夾雜在冰冷視線中的，含著復雜情緒的目光。但是白發魔女，卻絕對不可能發現不了。一段刻骨銘心，愛透且恨透的愛戀，讓白發魔女對卓一航的一個舉動，一個眼神都無比的熟悉。哪怕是彼此成了仇人，也依舊心有靈犀。

剛才那一道目光，便夾雜著讓白發魔女無比熟悉的愛戀，自責，後悔，痛苦，哀求……等等諸多的情緒。

恍然間，白發魔女仿佛看到卓一航就站在自己面前，靜靜的望著自己。

吧嗒！

白發魔女手中的索魂長鞭突然墜地。

不過，長鞭墜地的聲音也將白發魔女驚醒了過來。一瞬間，當看到被鎖鏈捆綁起來的尹曠的時候，白發魔女的神情和目光再次降到了冰點。

接著，白發魔女突然沖到尹曠的面前，一把揪起尹曠，大聲地說道：“你究竟把他怎麽樣了？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剛才我竟然把你當成是他！”白發魔女想要這樣問，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繼續地叫道：“告訴我，他的靈魂在哪裏？告訴我，我就放了你！否則……否則我要你嘗盡人世間最痛苦的滋味。說！”

尹曠眉頭伸展開來，道：“他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尹曠並沒有想要在心理上折磨白發魔女，折磨一個心裏有愛的人，那是變態才能夠做出來的事情，至少尹曠還不是，“他的靈魂，已經和我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

“你吞噬了他的靈魂！？”白發魔女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尹曠道：“不是吞噬，是融合……還有，麻煩松開我的脖子，這樣我說話更輕松一些。”白發魔女用力一推，尹曠就撞在了墻上，直震的墻面抖了抖幾下。

“把他的靈魂還給我！”白發魔女再次揪著尹曠的領口。

尹曠道：“我做不到。這種融合不是受到我的控制。就好像兩杯水倒在一起，水會自然地匯合在一起一樣。你能夠將它們重新分開嗎？或許可以，只要時間能夠倒流。”白發魔女喝道：“你說謊！是你殺死了他，是你奪走了他的靈魂！你這個混蛋，快將他還給我！”

尹曠笑著看向她，道：“那我問你，他是誰？我又是誰？我當然知道你說的‘他’是指卓一航。但是對我來說，‘他’就是‘我’，但是‘我’不是他。聽明白了嗎？呵呵，連我自己都不明白，你又怎麽可能會明白？知道為什麽我和你的卓一航是一模一樣的嘛？因為我和他的靈魂，本來就是由一個‘本源靈魂’分化開來的新的個體。所以當我殺死他的時候，他的靈魂就失去了肉體依存，便自然而然的與我的靈魂合二為一了。現在，我就是他，他就我。如此簡單，再也沒有他他我我的惱人問題了。”

白發魔女道：“荒謬！一派胡言！你這都是借口！你這個混蛋，別以為我真的不會殺死你嗎？”

尹曠道：“不願意承認嗎？不願意相信嗎？但是現實就是，如果你殺死了我，卓一航也將永遠的消失。唉，到現在我竟然還在和你說我與卓一航——事實上，我就是卓一航，卓一航就是我。唯一的差別就是，我對你不存在任何的感情！”

“不！”白發魔女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你騙我……你是騙我的！對！沒錯，一定有辦法！一定有！”

尹曠看著眼前的白發魔女，真的覺得她非常的可憐。所以，尹曠決定將一些事情告訴她，讓她了解一些真相，或許這能夠讓她感覺好一些。

“你應該相信我。或許這樣你會好受一些。很遺憾，我無意傷害你。但我必須這麽做。拆散的靈魂必須重新融合在一起。這是天道！你相信嗎？在另外一個世界，也有一個你，她叫做‘艾達王’。我和她有過一段過往。在又一個世界，還有一個你，她叫‘李冰冰’，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明星。這些是我知道的。或許在我不知道的世界，還有更多的你！難道，你就不覺的氣憤嗎？苦惱嗎？原本應該是唯一的你，現在卻並非是惟一。甚至，連你自己都分不出清楚你是誰，誰是你。這正常嗎？不，這很不正常！你應該找到她們，並且殺死她們，融合原本就屬於你的靈湖，成就真正的唯一。這難道不比那什麽情情愛愛更加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