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一箭貫心

看到火紅色的方天畫戟,冰冷的月牙刃,便是張遼這一刻也變了臉色。可是他的長槍已經轉到了身後,正好將沖射過來的如意金箍棒再次砸飛出去,但是無論如何也難在這個時候將長槍抽回來,去格擋那削向胯下寶馬的方天畫戟。沒奈何,死馬當活馬醫,張遼那一雙鋼鐵澆築般的腿猛的夾緊馬腹,將韁繩向上一提,似要禦使寶馬躍過方天畫戟。那汗血寶馬也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希律律”一聲嘶鳴,前肢就已經擡了起來。

可惜,汗血寶馬雖然是汗血寶馬,但畢竟不是寄宿著部分紅龍魂的赤兔獸。如果是赤兔獸,這個時候只怕會兇悍的一頭撞向尹曠,足以將尹曠連人帶馬一同撞飛出去。而這頭汗血寶馬卻只能嘶鳴著躍起躲避。尹曠為了爭取到這一瞬間,經過了不知道多少計算,從投擲金箍棒到召回金箍棒,哪一步不是要掐準時機,稍有差池就會被張遼一槍滅殺——胸口那被氣勁割裂出來的傷口便是最好的證明——所以,尹曠怎麽肯讓那畜生躲過去?

紫龍魂力不要本的灌入方天畫戟之中,使得火紅色的方天畫戟竄起了一股詭異的紫焰,紅紫相間。

“給我滅!”尹曠瞠目咬牙,心中呐喊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糾結時間流逝的竟然如此的緩慢。而這個時候,尹曠的余光已經瞄到張遼正在全力的抽回鎏金虎頭槍。張遼身上的淡淡的紫煙也劇烈的扭動了起來,這是蓄力待發的症狀。

對於尹曠和張遼來說時間過的異常的緩慢,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時間卻過得異常的迅速——只一眨眼,尹曠和張遼兩人便擦肩而過了。

緊接著,被士兵們視作繼呂布之後又一棟梁大將的張遼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而他的對手,勾著頭躲過了張遼的一記橫掃,直徑的就沖著這邊而來。一聲咆哮呐喊自那人口中發出,震耳欲聾,“張遼死了!張遼死了!”說完,一頭就紮入了兵陣之中。阻攔在前面的,無論是飛熊軍還是普通小卒,要麽是被他用方天畫戟掃除,要麽就是驚嚇著散開。尹曠的一聲“張遼死了”,配合著張遼的倒地,著實給士兵們帶來不小的沖擊,頓時士氣大落,軍紀渙散起來。

如意金箍棒在這一刻化作一道金光射向了尹曠,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攔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不要亂,張將軍無恙!”

“號角手,吹號!”

幾個下級將領大聲的吆喝起來。

張遼死了嗎?當然不可能!不過他現在卻是比死還難受。尹曠的一記趟地掃戟雖然沒有擊中汗血寶馬的前肢,卻削中了那尚未來及蹬起來的後肢,鋒利無比的月牙刃直接將一只後肢截斷。汗血寶馬也因此直接栽倒在地。張遼還好,掃了一槍之後便脫離了馬背,向前一滾,卸去了沖鋒之勢。只是看起來卻像是狼狽的栽倒在地上的。雖然人沒事,可是他張遼何時在戰場上如此狼狽過?便是對上呂布,他也能夠對上幾個回合不敗啊。

張遼真的動怒了。

正好這個時候一個飛熊軍親衛沖過來,張遼抄起汗血寶馬上的強弓箭壺,大跨步沖上去,直接將他拉下馬,奪了他的坐騎,駕馬追向尹曠,同時高聲呐喊:“整軍!莫亂!違者軍法處置!”說完一馬沖入兵陣之中。雖然這馬的速度遠遠比不得汗血寶馬,可畢竟也是四條腿的不是?一千人的兵陣呈長方形分布,所以前排與後排相距不遠。這個時候尹曠已經沖出了後陣,徑直鞭馬朝著東南方而去。他探查過周圍的地形,那裏有一片矮山叢林,是逃跑的好去處。

高速奔馳中,冷風鼓入尹曠的口中,睜開的雙眼因為幹澀而刺痛起來,尹曠的背後已經出了一背的冷汗。東方天際,山與空的交接處,蒙蒙的光亮已經冒了出來。要天亮了。尹曠嘿笑一聲,扭頭一看,便看見張遼也正好沖出兵陣,緊咬著這邊沖來。尹曠不敢有絲毫的放松。但凡為將者均是弓馬嫻熟之人。張遼這樣的一流武將自然也射的一手好箭。所以尹曠要提防著他射箭。

果然,擔心什麽來什麽。後面,距離尹曠五十多米外的張遼已經拉弓上箭,追命的箭簇已經指向了這邊。尹曠心中大叫一聲“比箭怕你啊!?”大一有專門的遠戰課程,尹曠雖然不專精於弓箭,但是射術也是非凡。畢竟這也是保命的技能之一。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弓箭,尹曠一轉身,拉弓如滿月,率先就沖著張遼射去。這還是順風的一箭!

面對順風射來的紫色長箭,張遼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拉弓拈箭的姿勢也如同雕塑一般不動。箭到近處,頭一偏,紫焰長箭就從他耳朵旁射過。不過這支箭雖然沒有射中張遼,卻將張遼後面追過來的一名飛熊軍射落。尹曠暗道一聲可惜,隨即便心頭一凜。因為張遼這一箭準備的時間未免太久了。要知道保持拉弓的姿勢是很費力氣的。可是張遼卻準備如此之久,莫不是要一箭將自己射落?尹曠將韁繩咬在嘴裏,一個轉身,面向後方的張遼。又一箭朝著張遼射去。這次尹曠身子正了,射箭更輕松,這一箭直射張遼的坐騎。不過卻不知道張遼是如何控馬的,那馬竟然向左一偏,箭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