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四混合艦隊

貝爾納多特上將沉聲問道：“距離！”

費歐文中將回答道：“四萬三千公裏。”

“敵艦數量。”

“一個艦隊，艦艇總計六千七百艘，戰鬥力B級，其中七百艘戰列艦，一艘航母，四千巡洋艦，兩千驅逐艦。”

“第四混合艦隊指揮官布朗中將的計劃。”

“引誘，圍殲！”

貝爾納多特上將笑了，看看連連點頭的拉塞爾，對費歐文道：“通知他，前指不提出指導，他可以自行決定。”

費歐文中將立正道：“遵命！前指不提出指導！”命令復述完畢，費歐文正準備轉身，貝爾納多特上將忽然道：“等等！告訴布朗中將，我和拉塞爾將軍預祝他首戰告捷！”

“是！”

胖子看著星際圖，看著表示太空艦隊的一個個圖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前在前線根本就不會知道後方指揮是什麽樣子，被不斷的發配到這裏，調配到那裏，在一場一場的潰敗中逃命。逃命途中，看著天空的時候會想，是不是有幾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而自己，就是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記的棋子。

然後到了參謀部，在那裏，戰爭中的士兵成了一串串冰冷的數據，這些數字的背後，是生命，是死亡。可是在參謀部，已經感受不到那種戰場上的慘烈氛圍了，如同卡爾這樣的實習生，也會非常冷靜地去對待這些冰冷的數據。

最荒謬的是現在坐在這裏，自己居然成為了天空中的那幾雙眼睛之一！所見到的聽到的，卻不是復雜的指揮和充滿感情的宣言，只是幾句簡單的話而已。這幾句話，就注定了一場戰役的勝負，注定了結果。

太空中的艦隊也許已經開始了激烈地博鬥，所有的官兵就如同放在賭官手中骰鐘裏的色子。在激烈的碰撞中，等待最後揭曉結果地那一刻。

這是一種操縱人的力量。本來想借口離開的胖子忽然一點也不想走了。他想在這裏看看，如同一個下了注的賭徒，急切的期盼著戰鬥的結果。

戰鬥自然不會很快結束，不過大家都能知道結局。作為由三支新型戰艦編隊組成的超級混合艦隊，第四艦隊肩負著先鋒的角色，他們必須在加裏略星系鬧翻天，不斷的搔擾各星球和駐紮在牛頓空間跳躍點入口的帝國艦隊。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被一支中等規模的二流艦隊擊敗，就算是不能完勝，也會讓第四艦隊所有官兵擡不起頭見人！

拉塞爾看了一眼額頭冒汗的胖子，微笑道：“論從容，你不如我。不過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還沒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程度的軍事指揮現場。你先去我辦公室看看吧，有些戰例講解我已經放在電腦裏了。你需要靜一下心，想清楚你準備從這場戰役中獲得什麽！”

胖子乖乖地到了辦公室看戰例。當他讓自己冷靜下來時，才發現，一個普通士兵，一個並不喜歡戰爭的人，一個只是站在將軍身後學習的中尉，當站在那個指揮台上俯覽整個戰局，竟然也會沉浸在那種掌握蕓蕓眾生的權力感中，這是多麽荒謬！又是多麽讓人駭然！回想起拉塞爾和貝爾納多特的那份淡定，爆發戶田行健不禁有些汗顏。

……

第四艦隊收到了前指發來的密電，指揮官布朗中將站在艦橋上，微微一笑，對旗艦的副艦長道：“打開艦隊頻道。我要對全體官兵講話。”

混合艦隊的所有艦艇同時收到了通訊信號，艦艇上的每一個官兵都能聽到廣播裏傳來的布朗中將的聲音。這位和第一艦隊指揮官斯奈德中將同期同班的聯邦最優秀的艦隊指揮官，正在發布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演講。

“第四艦隊的全體官兵，我是總指揮官布朗中將！”

一艘戰艦裏正在作飯的幾個廚師關上了爐火，他們想聽聽這位在首都軍事學院因為打架受到七次嚴厲警告依然沒有被開除，然後以和斯奈德中將並列第一的成績畢業的，號稱混蛋指揮官的布朗中將說些什麽。

“榮幸地告訴大家，我們即將迎來第四菜鳥艦隊的第一次戰鬥。”

“我們很快就可以大幹一場了，實話告訴你們吧，勒雷聯邦的小子們，老子都等不及了！”

幾個正在給備用能源系統做檢查的維護兵相對一笑，這個布朗說話倒和他的外號一個味兒。

“這是我們鉆進加裏略星系所要幹的第一件活兒。”

“然後我們還要幹第二件，第三件。我們的活兒只有一種！打架！”

一些人在笑，更多的人在仔細的聽。廣播裏繼續傳來布朗中將的聲音。

“還記得牛頓星系地方艦隊麽，那個第一個沖過牛頓跳躍點的二流艦隊，那個在第二次戰役中，死死拖住配備六艘航母的強大敵人長達數個小時的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