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難以揣度

“那麽……她真的是，很漂亮嗎？”李晴冬歪著頭，詢問這句話的時候很是認真。就像是她從來沒有從電視或者照片上見過那個女子一樣。

其實，諾蘭在成年真正擔當起自己身份的時候，就一改過去鮮有在公眾面前露面的慣例，正式走到台前，無論是鼓舞士氣，動員作戰，她都充分進入了自己王女身份的活躍。所以其實李晴冬這番話，其實有些欲蓋彌彰。

說出來便意識到這點的李晴冬微微有些尷尬和臉紅，不過好在似乎林海並未意識到她的明知故問。

林海愣了愣，回憶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應該是還算不錯吧。”

“霍……還算不錯？怎麽個不錯法，我看很多人評論她曾經在修道院長大，過得類似於苦行的生活，從小由皇家教官教授她各種知識和技能，雖然她並不拋頭露面，但也不甘寂寞，自己私下化名做了許多的事，曝光之後，人們才驚訝的知道，原來她就是曾經那些轟動一時卻不知作者的論文和著作的撰寫者，同時王國一些建設性的發展方略和科技，都出自她之手，譬如馮諾卡門推進器……”

“而一群王國極客論壇裏的頂尖極客，震驚的發現原來他們曾經和諾蘭王女在論壇中的化名討論過許多計算機領域的難題，並且這些現實中本身身份就不俗的極客在各自的領域還采納了她的意見……有傳言說，世間奇女子，她獨占三分，這是好的說法。不好的說法，就說她是一個怪物了。”李晴冬一連串道來。

“怪物……”

林海又想到在清遠學院米蘭家族古堡裏的諾蘭，在她未能真正出世之前，她喜歡以甜妞的身份行走，這大概也是她的某種惡趣味吧。只是能以這樣的惡趣味介入進這個世界中，其實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們是同一類人。

他林海曾經因為現實的壓迫，不得不以另一個身份去做想做的事。而她何嘗不是如此，在兩個身份交叉之後，普通人眼裏，定然是看不明白這位王女的。

“你覺得呢？”林海望向李晴冬。

“我覺得啊……”李晴冬眼眸子一轉，“那位女士倒是和你很像……都是旁人眼裏看上去很奇怪的人呐，但是走得都不是尋常路，也許正是這樣，王女殿下才會對你產生關注，這就是所謂人以群分吧。”

李晴冬眼睛眨了眨，微微仰頭道，“不過，我可聽說王女殿下本身就有一支紫羅蘭騎士團在護持她，她也在一一接見不少傑出的人才，這幾乎是必須的，身為未來的女王，可不是讓別人宣誓效忠就真的能掌握住人心的。她更需要親自去考察，知人善用。所以，接觸那些天資卓絕之輩就成了必然。你也只是其中之一，並不特殊嘛。”

李晴冬盯著他的神態，似乎看出些什麽端倪來。

林海想了想，道，“倒也不是啊……其實她對我，還是很出力的……刺殺加納森之後，如果不是她聯絡女王，我可能會被加納森的武裝報復殺死吧……後來不光得到寵愛，女王還給了我巴斯勛章……如果不是她力保，我又怎麽可能進皇家青年騎士團呢……”

林海兀自說著，卻不覺李晴冬盯著她的眼神越來越銳利。

“說到底……她……的眼光還是很好的。”林海若有所思，喃喃自語。伸出手，在李晴冬頭頂揉了揉，刨散了那一頭順發。

李晴冬想要避開，卻最終沒有，任由得他揉著自己的頭發，但兩腮卻鼓了起來，明顯不顯高興的半垂眼瞼，順便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地位崇高，當時要保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最終的目的，不就是讓你為她出生入死？你還真以為王女對你獨獨另眼相看？要知道在那段時期，她接見了多少青年俊傑，又有多少人對她下跪宣誓效忠，這些人後來都隨著她上了戰場……咦，這裏面怎麽沒有你呀？”

李晴冬促狹道，“怎麽，難道我們的王女殿下提前算到了你會前往卡奇諾擊殺加納森，贏得大捷歸來，並還能帶領我們林字軍，在宇宙大戰爆發的時候打敗曼斯坦因……王女殿下真是深謀遠慮呢！”

林海感覺她伶牙俐齒起來，溫和道，“那是一場眾目睽睽之下的戰爭資格考核……你以為諾蘭會因為我們的關系刻意偏袒嗎？這可不是她的性格，而且，她的身份在那裏，自然一切都必須秉公處理，如果將當時明顯達不到參拔資格的我破格選入，那麽那些成績在我之上，甚至僅僅是毫厘之差就痛失資格的人，他們的機會憑什麽又被剝奪呢？這是戰爭，她是王女，她必須用最公正的方法去做這件事，其中不能摻雜個人感情。”

“嗬，個人感情？你不要自作多情才是，王女對你只是君臣之誼罷了，你不定在別人眼裏沒多重要呢！聽你這麽多大道理！總之你想說人家王女殿下就是秉持公正，光明正大，和我們這些經常被個人情緒左右行事的凡夫俗子不一樣吧！呐，我也認了，誰讓別人是王女呢，確實眼界起點不一樣吧！”李晴冬輕撅嘴唇，“不過和王家扯上太近的關系，也不是什麽好事，你聽說過了嗎，現任女王在當年在醫院做義務兵的時候，隱瞞身份的她遇到了一位當兵的，兩人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只可惜那時的國情不比現今，女王的婚姻都要以國家為重，所以被牢牢限制……只是她和那位老兵的悲劇，仍然延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