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控

時間回溯到封寒他們離開俱樂部的那段時間，俱樂部中混亂一片，那大腹便便的怪物四處沖撞，七八個隊員發瘋似的不停射擊，7.62毫米子彈如暴雨一樣傾瀉，再配合一枚戰術手雷，才勉強鎮住了場面。

咕啾！

響起了這樣粘稠的聲音，地面馬蜂窩一樣的巨大肉塊變形成了一團漆黑的粘液漩渦，那是沒有固定形態的黑泥似的物體，如同龍卷風一樣伸長，從漩渦的深處打開一個入口，那裏漆黑一片，又有星辰的幽光冒了出來。

在場的眾人心頭莫名生出一種恐懼之意，這感覺是一種動物的直覺，無關其他，只要身為人就無可避免。

有什麽東西正試圖從裏面擠出來……

一旦，它從裏面出現，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那是致命的邪惡，也是最原始的黑暗……

就在這險惡的關頭，一個鞋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後，一個平靜卻沉寂著激昂有力的聲線在屋內響了起來。

“dfarxxxxr423rfsdafdsf！”

……那是無法用言語來解釋的腔調，那更像是一陣短笛，或者是某種昆蟲發出的聲音一樣，就在這急促的咒文催促下，那團詭異漩渦緩慢停止旋轉，下一刻，發出滋滋聲，從原點消失。

一具殘缺嚴重的屍體落了下來，那是光頭男恢復成人型的軀體。

“很抱歉，指揮官，因為來之前沒考慮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我們的重裝備沒有攜帶多少……”一個中士對來者敬了個軍禮。

“超常現象本來就不是你們NRO三角洲擅常的，你們無需太介意！”

來者冷冷一笑，他年紀不大卻極有威嚴，讓這個中士態度十分恭敬。

他並沒停在原地，而是迅速走到光頭男的屍體邊，伸出戴著手套的一只手，插入死者的腹部。

他伸手拔弄了一下，從裏抽出了一本薄薄的羊皮卷。

“我在下面的洞窟裏發現的東西，正是在我的夢中徘徊的東西。那東西膨腫、醜怖，擁有難以言喻的古老和邪惡。它從那沉沒的拉萊耶王國而來，是瘋狂的克蘇魯的仆從；這頭偉大的怪獸既已死去又沒有死去，一塊刻印著星形和燃燒之眼的簡素石頭封鎖著它的死亡之夢。”

隨手翻開書頁，讀出裏面的內容，年輕人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果然如此，是《瘋狂修道士克利塔努斯的懺悔》（ConfessionsoftheMadMonkClithanus）！”

這是一位名叫克利塔努斯的修道士寫於公元400年前，使用的語言是拉丁語，1675年初次出版。

克利塔努斯本來生活在英格蘭東北海岸的林伍德（Lynwold）修道院，他發現了一連串海蝕洞，在洞中探險時，遇到了被他稱為“瘋狂的克蘇魯的仆從”的巨大存在。

他試圖用魔法幹涉這只怪獸，卻在無意中把怪獸放出，怪獸開始舔舐周邊的土地。克利塔努斯驚恐地逃走，求助於智慧的聖奧古斯丁（SaintAugustine）——這位希波（Hippo）主教當時正在訪問林伍德。聖奧古斯丁也是研習克蘇魯神話的人，他使用星形的徽記，重新把怪獸禁閉在海蝕洞中。克利塔努斯因此事而發狂，被送往羅馬，其後杳無音訊。

年輕人臉色邪異，抓著羊皮書稿，泛起難以形容的笑容。

“這樣一來，東西就已經湊齊了。”

年輕人他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許琳和封寒會詫異無比的臉——他不是別人，正是傑尼特本人。

……

“傑尼特恐怕有問題？”

在離開鎮上之前，眾人冒著危險進了一次鎮上，先購入一些生活用品，然後就往馬什煉金廠的位置開車疾馳而去。

他們很幸運，背後沒有任何追兵。事實上，那支部隊也並非為他們而來，自然不關心他們這群人的情況。

“為什麽這麽說？”封寒對於許琳的猜測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是比較相信對方的判斷，所以試著詢問對方。

“其實，有一點我們一直忽略的事，那就是惡靈空間從未提過關於傑尼特的事情，而且就連我們一直都搞不清楚，他的全名究竟是什麽？”

許琳正開著商務車，飛馳在山路上。

“我方才問過琳達他們，總算知道了傑尼特的全名，他的全名與他的表弟阿南頓·威廉森是一樣的，名為傑尼特·威廉森……”

“這、這是怎麽會事？”

“阿南頓沒有父親，是從母姓的，而傑尼特·威廉森則是他們一族真正的成員。”

威廉森並非是什麽特別的姓氏，可這裏的印斯茅斯，如果硬要追溯這個姓氏的話，會在那個故事裏找到這個家族的來歷，那就是印斯茅斯疑雲中的那位主角本人。

他的家庭正是威廉森一族，如果向上追溯，甚至會發現他們與印斯茅斯的馬什一族關系密切……

“那篇小說裏的主角，最終可是產生了印斯茅斯之兆，快要轉化成半魚人的樣子，而且他還打算成為克蘇魯的信奉者，回歸海底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