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狼外婆

多了一個！

他的右手又出現了一個惡靈契約。

封寒敢肯定這一定是惡靈契約，因為他的左手上同樣擁有相似的紋章。

只是，他左手的惡靈契約的印記紋路是一個燃燒的火焰紋章。而眼下……他的右手上出現的惡靈契約，卻是黑色薔薇花紋路，那是被大量毒棘藤蔓纏繞的黑色玫瑰。

黑玫瑰是野性的象征。而在他手上莫名出現的這個標記，則是蘊含著無法形容的神秘感。這像是非常精美的刺青，浮現在封寒的右手背上。

“這是？”

“惡魔的印記！”

半眯著黃金瞳的幼女俯視腳邊的他，緩聲道：“人類會給狗套上項圈，會給馬到套上韁繩，大抵就是這樣的事——”

封寒不發一語，難道說連他自己也是狗或者是馬一樣的動物嗎？還有，他估計這件事裏面還有別的深意，惡靈契約是惡靈空間的特殊標志，這個紅色惡靈說起來究竟是什麽來歷了。

他忍住沒有發問，講白了，他也懷疑，就算他去問這個家夥。恐怕對方也未必會什麽都告訴他。

講白了，假設這東西算是一封“契約”，而自己又與它簽下什麽“合同”，想也知道絕對沒有什麽對等的東西，那跟黑心企業的賣身契沒什麽兩樣，事到如今才擔心這個也太遲了。

算了，他也不在乎這方面，封寒他眼下的目光完全被虛空中漂浮著一樣東西所吸引。

那是一張黑底金邊的卡邊，在空中自動旋轉著，這張卡片一面繪著黑玫瑰的紋路，另一面則是漆黑一片。

封寒伸出手來，卡片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這看清卡片的正面。

“這是……魔法卡！”

“沒錯，替代汝原先的‘斷章’魔法，這張卡片中記錄著另外一篇‘斷章’。使用這個魔法將不在使用魔力劑也能發動，想必，汝也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封寒明顯有些詫異。難道說使用這種斷章魔法不需要自己注射魔力劑用以發動。

當然，不可能沒有代價！

女童嚅動的嘴唇，做出這樣的口吻。

封寒沒有選擇，他深知這張卡片可能蘊含著危險，但是他恐怕別無選擇……

他拿起了這張卡片，發動了沉睡在這張卡片的神秘魔法。

——狼外婆（Wolfgrandmother）！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上的惡靈契約傳出一種灸熱，封寒感到身形一怔，有一種說不清倒不明的感覺。

而在這個時刻，他並沒有發現自己被夕陽拉得很長的影子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他的影子扭曲了起來，膨脹，擴散，彎曲，影子拖在地面上轉換著自身的形態，就好像空氣密度差扭曲而產生的景物曲折現象。

“影子”仿佛成了活物，它在改變自己的姿態，那膨脹的姿體探出獠牙與尖爪，不受拘束的釋發出自身的野性。

……幾秒之後，“影子”化成了一匹狼，或者是具有“狼”的特征的生物，它從地面上浮，跨越二次元和現實的界限，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像是一頭地底埋藏的兇獸，破土而出。

而這副詭異的姿態讓人忍不住聯想到影之眷獸。

但是，不一樣！

這東西絕對不是影之眷獸，它擁有一雙灰色眼眸，裏面布滿了漩渦一樣的瞳孔，它面無表情，冷冷的凝視著封寒。

“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封寒忍不住咂舌。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妖魔！

封寒首先想到的唯一能夠形容這“東西”的詞匯，也只剩下這個了……

的確，在他眼前的灰眸之狼，完全符合人類對神話中怪物的想像，它的恐怖、暴虐、還有那不詳的姿態，猶如詮釋“妖魔”這個古老稱呼。

“呵呵，無需太在意。這是汝之半身，就讓它來達成汝之期盼吧！”

幼女花瓣般嘴唇發出低笑。

“與它結合吧，孕育出——馳騁黃昏之獸吧……”

灰眸巨狼咧開嘴，那是猶如漆黑深淵一樣的巨大嘴，直接把封寒的身體吞了下去。

意識，一下子墜入了混沌當中！

過了多久，封寒失去了時間感。

一分鐘，還是兩分鐘。

一小時，還是兩小時。

……

他沒有這樣的感覺，或許很久，也或許很短，他的意識在濃郁而透明的黑暗中發酵，有什麽東西從心靈內側撐破了開來，像發芽的種子，不斷膨脹生長，那生長是如此旺盛，瞬息間破突了一切，繼續擴張開來。

他，的形體和框架被拉升開來了，隨著某樣事物的增長，不斷擴張，直至“界線”被打破。

封寒感覺自己融入了什麽事物當中，他什麽也感覺不到……

……

突然，“它”睜開眼……

不，“它”或許是“他”。

現在已經蛻變成了另一副姿態，渾身披著黑色煙氣一樣的皮毛，像是獸又不是獸，長出獠牙和尖爪。其姿態龐大，光論體形比一頭公牛還要雄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