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宿星之騎

何等之狂態，何等之狂狷，何等之狂放，這就是七星龍淵所追求的真性之武，完全的偏離常態，偏離常規，偏離了常世，這是邪魔外道一樣的方式。

“——這種東西，怎麽可能稱之為真性之武。”

湊鬥景明嘴巴幹澀，一句話也接不上來，這算什麽真武，這根本就是不亞於村正之詛咒的邪道。

“……偏離正統的武法，世俗之見地暫且不論，可是真武之道明明是追尋仁信禮義之道，為何會這樣……”

村正也茫然不解，這與她所了解的關於大陸之真武劍胄理論並不一致。

“汝仍然天真會缺乏深思熟慮……”

對於不成氣的女兒，二世村正平淡而又冷漠的開口：“汝難道忘記了胄生前的教誨嗎？”

“……嘖！”

三世不爽的咂了下舌頭。

“武為何物？乃是殺法，亦是兇法。武，不過就是如此狂暴不馴的東西，只為奪人性命而存在的殺法。武的盡頭，自然就是毀滅了，真性之武，只要標榜為‘武’，那自然也就是這麽一會事了。”

“不，這不對！”

三世村正和其仕手湊鬥景明的三觀一二再二三的被刷新。

“搞錯的是你，三世村正，你的母親所說的無誤，武就是世間汙穢，武這一字，本身就是以戈止武之意，也就是以殺戮制止殺戮，但不管怎麽說，還是殺戮，殺法之終結人人自明。強者生，弱者死。”

七星龍淵以痛苦的語氣開口：“所謂武，僅為奪命之力，最強大的劍胄也不過是最強大的毀滅之物罷了，這是我在千年之前就領悟的道理。”

——也是與父輩師長，與整個歐冶一脈相違背的道理，在還是血肉之軀的時候，她與亂世之中醒悟的“武”之本質。

但這與歐冶一脈的族人們所思索的武道並不相同，歐冶一脈是生活在楚地的異族人，又生活在亂世，倍受欺壓，所有人都希望能夠結束亂世。

而要結束當時中國的亂世，就需要最強大的劍胄。而所有的劍胄無不掌握在強權與大國手裏。

在這些人的手中，劍胄不是終結亂世的利劍，它們只是制造紛爭的產物，甚至歐冶一脈的鍛造師們，秉持著高潔的信念。想要阻止戰火延綿而以生命鍛造的劍胄也一樣投入了戰爭的漩渦裏，被迫去制造更大規模的戰爭。

“敵國的劍胄變得更強了，一定是我們的設計還不完善……”

“普通的思考很難贏得未來的局面，必須要設計出更為強大，能夠淩駕於諸敵之上的劍胄！”

“真武，其身為德，其名為義，其行為禮，其性為仁，其心為信，如果能完成這一步驟，我們必然會取勝。”

族人中不乏這樣的觀點，他們也是這所去做的，但是毫無用處，劍胄終會被超越，也會被不分是非之徒拿出濫用……歐冶一門的劍胄終歸只是成為了一個制造殺戮的名號。

但這樣一來，卻與族人所追發的真性之武越發的偏遠。

（那麽，虞姬，你花費千余年時光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什麽呢？）

七星回憶起過去發生的過往經歷，這段歷史中的歲月幾乎被她所遺忘。

“所以，劍胄才需要武者，真性之武，正是武者與劍胄相結合的產物，劍胄雖是利器，是殺戮的元兇，但只要被具備仁信禮義之人所持，那就是真性之武，但要實現所謂的真武，就必須鏟助除我以外的所有劍胄！”

七星所追尋的“真性之武”偏離常規，簡直無法想像，就算是二世村正也啞口無言。

“所以吾不能退，也不能敗，揮不撤之戰旗，說惜命為可恥，寧戰死於沙場，不失敗而苟活，這正是七星之夙願，為抵達極境而奮勇殺敵，凡武者必殺，凡劍胄必殺，這正是吾之武道！”

“哈——！”

湊鬥光笑了起來。

“原來還有這樣一招，七星，你很有趣哦，如果我不是已經有了二世村正，估計會選擇找你當我的劍胄吧！”

“哼……”

七星龍淵只是不以為然的冷笑一句。

“銀星號，無論你想要做什麽，想要抵達到那一個地步，只要你妄圖邁入神之座，那就是與我為敵。”

封寒清麗的聲線跨越了距離的桎梏，傳出他的正式宣戰。

“我是七星的武者，我以北辰王為號，七星所追求的真武，必然經由我的雙手而達成，雖然神之座不是我的目標，但世間絕對不需要兩個最強……來吧！展現你的力量，謳歌你的殺意，若想走向稱霸世界的神座，至少要擊潰我這與世界為敵的惡意！”

——汝為狂人，吾為大惡，銀之彗星與北之星辰，誰在是真正的武之正道，誰是去偽存真的“武”，誰能完全征服世界，登極為神，此時，正是展現其力量之時。

“正好，湊鬥光會擊敗三十億人類並使其屈服，借此事實，走上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