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希羅底婭

這個程序植入到封寒的眾生之紅網絡深處，就開始肆無忌憚的運作，從內部破壞其眾生之紅網絡。

所謂的自滅程序也只是一種說法，實際是一種超出封寒可以定義的技能，這個超凡之技在封寒的眾生之紅裏設置了一個自毀機關。

這比單純的從物理層面上殺死封寒要厲害百倍，要殺死一個擁有眾生之紅力量的人類，不知要花費多大的精力，並且只要擁有這種生命能量，肉體再生的速度異常的快。

而且也可以把心神意志投影到眾生之紅網絡之中，就可以擺脫肉身毀滅的苦果，再利用生命能量重塑軀殼。

就算是以魔女希羅底婭這種層面的力量，想要在物理層面上殺死目前的封寒，也只能一次一次的破壞他的軀殼，斷絕他與眾生之紅的聯系，可是這要花費十分漫長的時間，這樣戰鬥下去，也不知道要浪費多久時間，恐怕花個幾年光景，才能徹底殺死封寒。

可是魔女畢竟就是魔女，它們的力量超越了想像，事實上如同魔女希羅底婭這樣，把力量壓縮到極點，甚至主動削減自己的本源，強行墮天，進入下位世界。

魔女希羅底婭在力量層面上幾乎削弱到了最低的程度，可是舉手投足就能摧毀封寒這樣強大的攻略者，讓他完全沒有抵抗之意。

“不好，再這樣下去，眾生之紅網絡就會崩潰。”

這是一個大危機，眾生網絡從內部開始塌陷，封寒聽到了圖騰化的眾生網絡傳來哭泣、嚎叫、充斥著悲觀絕望的意志的生靈之聲。

這是眾生之紅網絡崩塌的一種隱晦的景象，在眾生之紅的小我世界裏，產生了巨大的沖擊。

當然，這也只有封寒才能夠感受到。那是一種深層的絕望，幾乎從眾生之紅網絡深處蔓延上來……絕望只是其中一種因素，還有一種讓人的智力蒙蔽，心神失守，使智慧生物的力量。

“這是……‘愚昧’！！”

封寒大吃一驚，他感覺從眾生之紅網絡中蔓延的一股意志，那是一種比自毀程序更可怕的力量，是一種對智能生命的敵視。

這是愚昧之力，代表著“魔王”的意志。這也是魔女希羅底婭與魔王合為一體之後的產物。

——“愚昧”之魔王，將要誕生。

所謂的“愚昧”，正是萬惡之源，一切具備自我意識的生靈，最為可怕而又駭人的敵人。

……

“……陸明，好久不見了。”

一個女性的聲音，使得陸明從徘徊的夢境中蘇醒過來。

“瑪芮·拉芙，是你嗎？”

他緩緩起身，渾身大汗淋漓，他從渾濁的深水之中鉆了出來，赤裸的上身沾滿了綠色黏液。

昏暗的海面、歪斜的黑色太陽，還有海平面的盡頭，遠處能看到一座巨大的陸地。

他能夠看到那片陸地上陰冷潮濕的巨型城市，那是古老的城市，由圓潤地巨石組成的高大的建造物，還有怪異荒誕的石雕。

這並非是現實的世界，而是一個深遠的夢境。甚至連夢境都談不上，只是夢境的碎片。

而陸明正在嘗試潛入這個夢境碎片，並且試圖潛入更深的夢境內部，以窺探其中的虛實，尋找深處的淵源。

——簡單的說，他正在做夢，但是這並非是單純的做夢，而且是在潛入他人的夢中。

而在這一刹那，有人在他的耳邊說話，呼喚他的名字。

而當他從深海中潛浮上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也發現有一個姿態優雅的女性舉著陽傘，從空中慢悠悠漂浮了下來。

“瑪芮拉芙，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陸明不假言辭，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

“呵呵呵，人類，我是來讓你看一個東西的。”

魔女瑪苪拉芙揮起陽傘，朝著虛空一指，一團模糊的光影浮現出來，在這團光影之中，能夠看到一個巨大的“卵”正在孵化之中。

“魔女希羅底婭自做聰明，打算借助魔王之卵重新轉生，虧她下的了苦心，不惜讓地獄頻道隕落，也要完成墮天之秘儀。”

“原來如此，你們這些觀測者也有辦法進入黑箱內部的世界。”

陸明摸了摸下巴，將眺望著這個夢境風景的目光移轉過來。

“墮天儀式要花費極大的代價，不是所有的古蛇都願意選擇通過這個儀式進行轉生。”

魔女瑪苪拉芙纖細的手指撫過自己的臉頰，用百無聊賴的口氣呢喃。

“而且中途有太多不可測地危機存在，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能夠將自身進行完美的轉生，過去，也不是沒有過失敗的例子。”

“但是魔女希羅底婭幾乎快要成功了，不然你也不會特意來找我。”

……魔女希羅底婭嗎？陸明慢慢的咀嚼著這個名字，他當然清楚這個名字的來歷，大概與聖經故事裏的希律家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