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挫敵

“看來尚未渡河的金兵都在這裏了。”張叔夜打量了一番對面的金軍陣型說道，“那麽那些分出去的兵馬也可以收回了。”

“正該如此，剛好可以讓他們堵住金兵遁逃的路線。”李悠點頭說道，說罷身後的親兵從懷中摸出一枚火箭點燃放上天空，東西兩翼的騎兵想必會收到消息盡早趕回，之後就毋庸擔憂金軍潰兵會從兩翼逃走了。

“郭神仙，張總管。”嶽飛和韓世忠看著對面的金兵兩眼放光，這可是立下功勛的好機會啊，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檢驗一番從李悠那裏得到的東西了。

“此戰……你二人暫且留在後面，好生看看他們是如何與敵軍作戰的。”李悠拉長了聲音，最終還是選擇讓嶽飛和韓世忠先行觀戰，他們現在縱然對戰爭已經有了較深的理解，但那終究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火銃和大炮是如何作戰的他們一無所知，現在正好讓戚家軍給他們好生展示一番，想必看後他們會大有收獲吧？

“這……”嶽飛和韓世忠略顯糾結，他們即想利用這個機會觀看傳說中的“天兵”是如何作戰的，這一路上聽聞曾經參與過汴梁一戰的大宋禁軍傳頌車陣的威力讓他恩頗為心癢，可遇到這樣的大戰卻只能作壁上觀人也讓他們有些不甘心。

“如今軍中還有六千騎兵，各分三千歸屬你們統領，等步卒擊潰金兵之後你們就率領騎兵給予完顏宗翰最後一擊吧。”看到他們這副模樣，李悠也不再賣關子，騎兵沖陣的方式和他們此前所學並無太大不同，對於他們的指揮能力和沖鋒陷陣的本領李悠從未懷疑，而且他也想看看學會了“鷹眼”和“戮胡”的嶽飛和韓世忠會爆發出何等強大的戰鬥力。

“末將領命！”二人立刻興奮起來，興高采烈地答道，隨即前去整理騎兵，這一戰我定要親自拿下完顏宗翰的首級，二人同時想道，他們彼此之間雖然相惺相惜，但也並非沒有一爭長短的打算，而完顏宗翰就是最好的目標。

“完顏宗翰似乎準備進攻了。”望遠鏡中李悠已經看到金兵排出了沖擊的陣型，戰馬的鼻孔希律律噴著熱氣，於是他舉起令旗揮舞幾下，那些推著大車的戚家軍立刻開始將一輛輛大車連接起來，做好了迎接對手沖擊的準備，火銃手、神臂弓手、弓箭手和炮手們則紛紛開始進入車陣，做好了發射的準備。

“阇母，此戰能否擊潰宋軍、活捉郭京就看你的了。”完顏宗翰用力的盤打折完顏阇母的肩膀，在這一場關系到數萬女真士兵生死存亡的戰事中，完顏阇母將親自領軍率先向宋軍發起沖擊，只要他能夠沖破宋軍的陣型，則此戰金國必勝。

“元帥放心吧，這些都是我女真的勇士，區區宋軍當不在話下，況且他們現在陣列還未完成，定可一戰破之。”完顏阇母故作豪氣地說道，但心中未免還有些打鼓。

每人痛飲一碗美酒，利用酒精的作用鼓舞起勇氣，然後完顏宗翰親自為他們擂鼓助威，一萬余女真精銳騎兵呼嘯著朝戚家軍尚未完成的車陣沖來，數萬枚馬蹄奔騰，讓大地也震動起來，這種震動一直傳到了宋軍這邊。

“放！”李悠怎麽會讓他們平平安安的沖到陣前？見倩君已經進入佛朗機的射程之內，馬上發布命令，早已做好準備的炮手立刻將火把按到了佛朗機的炮門之上，只聽“轟”的數聲巨響，車陣之前升起幾股濃密的白煙，十多枚炮彈尖嘯著向完顏阇母的軍隊飛去。

“啊！”這才是第一輪發射，當然不可能擁有太高的命中率，可終究還是有些倒黴鬼不幸剛好跑在了炮彈的飛行路線上，以這些金兵從未領略過的速度飛行的炮彈擦過他們的身軀，帶走了他們的胳膊、大腿……然後余力未消繼續撞向後軍，一直到炮彈飛過那些僥幸未死的士兵方才感受到傷口傳來的無比劇痛，發出一陣陣的哀嚎。

“才傷到幾個人，有什麽害怕的？都隨我沖上去。”完顏阇母沒有回頭去看那些傷亡的倒黴鬼，而是大聲喝著繼續向車陣沖來，他知道如此稀疏的炮彈並不能給金兵造成多大的傷亡，只要堅持住沖上去就有一絲勝利的希望。

“轟！”又是一輪齊射，這次倒地的金兵比上次多了不少，隨著金軍的臨近，佛朗機炮手們的命中率也在提升，發射出的炮彈迅速在金軍陣中犁出幾道血槽。

不過如今大炮的射速還遠不足以阻擋大軍前行，挨過了三輪齊射，完顏阇母他們已經近在眼前了，他們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似乎已經看到了獲勝的希望。

可惜在車陣之中還有更利於殺傷敵軍的武器在等著他們呢，就在金軍騎兵的正面，數十門虎蹲炮已經做好了發射的準備，他們更進入射程，吳惟忠就下達了發射的命令，一時間密集的炮聲響起，發射藥散發出的濃煙幾乎將所有擺在前面的大車都籠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