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2頁)

唐納德點了點頭:“是海倫擔心。她覺得說不定有一天,我因為我的……胡思亂想而服藥的事情會泄露出去。那些藥物幫我忘記了它們,沒讓我的思維失控。這樣我才得以去學《秩序》,而且看到的全都是文字,不是背後的各種含義。那讓我不再有恐懼。”他看向了自己的妹妹,終於明白她為何要拒絕服藥了。她想要恐懼。在某種程度上,它是必要的,讓她覺得自己更像是個正常人。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她在服用它們,”瑟曼說,“在書店——”

“你還記得你的劑量嗎?”斯尼德問,“服用了多久?”

“接到《秩序》之後我便開始服用,”他注視著瑟曼,尋找著他臉上的蛛絲馬跡,卻什麽也沒能找到,“我猜應該是大會前的兩到三年。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服用,一直服用到那時。”他轉向了斯尼德:“要不是那天在山上弄丟了,說不定訓練時我身上還有。我想我當時摔了一跤。我記得摔——”

斯尼德轉向了瑟曼:“不用說,這種情況還真夠復雜的。維克多非常謹慎,將管理層所有人服用精神治療藥物的記錄都查了,而且給每個人都做了檢查——”

“我沒有。”唐納德說。

斯尼德轉向了他:“每個人都檢查了。”

“他沒有,”瑟曼注視著冰棺道,“是最後一刻的臨時變動。一次調整。我替他做了擔保。如果他是用她的名義來獲得的藥物,那便不會有他的任何用藥記錄。”

“咱們得把這事跟厄斯金說說,”斯尼德說,“我可以跟他一起幹,說不定能找出一種新成分。這便解答了其他地堡中一些人為何存在免疫情況的疑問。”他轉過身,一副打算即刻回辦公室的樣子。

瑟曼看向了唐納德:“你還需要點時間嗎?”

唐納德注視了妹妹一會兒,想要叫醒她,和她說話。興許,他可以再回來——只是看看。

“我更希望能再回來。”他說。

“再說吧。”

瑟曼繞到冰棺這邊,將一只手放在唐納德的肩膀上,輕柔而又同情地捏了捏。他領著唐納德朝門口走去,唐納德並未回頭看上一眼,也沒有看看屏幕上寫的妹妹的新名字究竟是什麽。他不在乎。他已經知道了她在哪兒,而且對他來說,她永遠都是夏洛特。她永遠也不會變。

“你做得很好。”瑟曼說,“這次真的很好。”兩人走進了走廊,他關上了身後那扇厚厚的大門。“說不定你也能弄明白為何維克多要對你那份報告念念不忘。”

“我?”唐納德並未看到這二者之間的關聯。

“我覺得他感興趣的不是你寫的內容,”瑟曼說,“而是你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