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永恒（第4/5頁）

點了一個特價火鍋，一瓶二鍋頭，三人一邊吃，一邊交談。

“等幹完這一波，也該過年了。”

“是啊，今年賺了不少，回到家，到時候給兒子買一個那個什麽……好像是新出來的什麽學習機器人，讓他好好讀書！”

“對對對，教育一定要搞好，俺們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小孩子一定要培養出來，到時候，俺們老了幹不動，也能沾點小孩的光，以後走到哪裏，不會讓人看不起！”

……

安靜的聽著三個民工大叔談話，林夕吃光了飯菜，向兩名服務員道謝了一聲，背上裝手辦的手包，離開這家小店，進入了寒風之中。

他看到了一個光頭。

不是先前Cosplay琦玉老師的青年，而是一個老和尚，穿著打大塊褐色補丁的破舊僧袍，右手持一根木制拐杖，左手托著一個同樣木制的小缽，老和尚身材很瘦，長長的白胡子，一直拖到腹部。

雪花，將他染的好像聖誕老人。

“這麽老的老人，這麽大雪的冷天，還要出來乞討嗎？”

林夕的心中有一些憐憫，他將錢包翻出來，除了信用卡，只有10幾塊零錢，走過去正要將零錢放入缽中，老和尚的手卻縮了回去。

“小施主，貧僧的缽，是放百家飯的，不是放錢的。托缽乞食，不持金錢，這是佛祖留給我們僧人的告誡。”

“呃，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和尚都是要錢的。”

老和尚呵呵的笑著：“小施主，你這是對佛門的偏見，你所見的和尚不一定是佛徒。”

“魔王波旬，曾對佛祖說：到你末法時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孫混入你的僧寶內，穿你的袈裟、壞你的佛法，曲解你的經典，破壞你的戒律……那些身為僧眾卻滿心貪欲，追逐利祿的，不是真正的僧人。”

“那個……大師，受教了。”林夕不知道該怎麽說話，雙手合十，向老和尚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定慧，不敢當大師的稱呼，乃是一名凈土宗的修持僧人，小施主，我看你眼神純正，周身靈光內斂，乃是一名有功德的良善之人，末法時代，這樣的人難能可貴啊，小施主，我觀你與我佛有緣，何不避開紅塵，遁入空門？”

“啊！”

林夕連忙後退了幾步：“抱歉老和尚，我可沒興趣當和尚……嗯，那邊有一個土家菜的飯館，老板人很好，你去那邊乞食去吧，不打擾你了，88。”

“唉……”

定慧老和尚無奈的嘆息著，看著林夕逃跑似離開，他將頭頂的積雪拭去，拄著拐杖，手持木缽，在雪中緩緩的行走著，百納的千層底布鞋踩著積雪，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擎缽貌清贏，天寒出寺遲；朱門當大路，風雪立多時；似月心常凈，如麻事不知；行人莫輕俏，古佛盡如斯。”

“善哉、善哉……”

在雪中老和尚的背影，漸漸消失。

“哎呀！”

耳邊傳來了少女的驚叫，被老和尚嚇跑的林夕，跑過兩條街道正撞上了一個少女，不過還好，不是先前的那一位女裝大佬蘇小婉。

摔在地上的女孩，白皙的小臉上滿是痛苦和憤怒之色。

“該死的……你走路不看路啊，下著雪還在街道上狂奔，我的鼻子，唔……”

“對不起，呃，徐妙？”

林夕微微的一愣，這是他的同班同學，學校裏的明星，家境優越性格溫婉，長的又漂亮，有不少男孩子都在追求。

“是你！”

少女從地上爬起來，也認出了林夕，她連忙將臉上的怒容收起，換上一副乖乖女的可愛表情：“唔……那個，你是同班的……對了，你的名字是……”

“林夕。”

察覺對方似乎是因為剛才，摔倒時發火的表現，被自己看到有些尷尬，林夕溫和的笑了笑：“對不起，剛才沒注意路，你沒事吧？”

“沒事。”

“那……我走了，再見。”

“嗯。”

林夕轉過身，向另一條道路走去，一個提著大包從糕點鋪走出的中年男子，沖徐妙問道：“女兒，那小子是你的同學嗎？看起來蠻不錯嘛，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哈哈，怎麽可能，你女兒我這麽優秀，天天在學校一群男生圍著，怎麽會看上一個平時不喜歡說話，孤僻、內向的家夥啊……爸爸，你又在試探我！放心吧，不到大學，我不會談戀愛的……當然，到了大學，也不一定會有配上我的男人，哼！”

中年男子看著自己的女兒，驕傲的仿佛小天鵝，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本從飯店離開時暖洋洋的，但現在，林夕又感覺到有一些寒冷了，天空上，雪沒有停，只是變小了許多，微微的細雪，靜靜的，悄悄的飄落，走在這一片純白的天地之中，一股深深的孤寂，在心中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