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個混蛋

富貴丸太大了，左小右和芽子雖然竭盡全力暗殺恐怖分子，卻依舊沒有將之殺盡。尤其是麥當奴和那個小辮子，也不知道他們躲到哪去了？眼看著天都要亮了，卻依舊不見蹤影。

“會不會被孟波解決了？”靠坐在甲板上，左小右有些疲憊的問道。

精神高度緊張了一夜，體力也消耗了一夜，左小右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芽子同樣如此。

依偎在左小右身邊，頭枕著他的肩膀，芽子閉著眼睛，倦聲道：“希望如此。”

海風有些涼，芽子坐了一會兒，體溫漸漸下降，讓她有些冷，下意識的朝左小右貼近。

左小右微微扭頭，芽子帶著幾分羞澀的吐了吐舌頭。

左小右微微一笑，張開腿，把芽子抱起來，放在身前，讓她貼在自己身上，順勢脫掉外套，蓋在她身上。

“還冷嗎？”

“很暖和。”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地貼在一起，享受片刻的安寧。

海風帶起芽子的長發，淩亂的貼在左小右脖頸間，有些癢。

擡起手攏了攏芽子波浪卷的秀發，左小右輕輕地道：“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

芽子睜開眼睛，望著海天一線的魚肚白：“一定會的。”

“嗯。”大手把玩著芽子的秀發，片刻，左小右輕聲道：“如果，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別說這種話。”芽子把左小右的雙臂拽過來，攏在自己身前，緊緊地貼合著：“我還想回去以後和你約會呢！”

左小右摟著芽子柔軟的嬌軀，喃喃道：“雖然我寫了很多劇本，裏面也不乏浪漫的場景，但我其實並不是浪漫的人，很多甜言蜜語根本說不出口。”

“你就是你。”芽子柔柔的道：“做好真實的你，這就夠了。”

左小右嘆了口氣：“一個書呆子，不解風情，真的夠嗎？”

芽子微微扭頭，從斜下方望著左小右的臉，那堅毅的線條雖不俊美帥氣，卻讓人安心。

“你知道什麽樣的男人最讓女人著迷嗎？”

左小右淡淡一笑：“高富帥。”

“高富帥？”芽子微微一愕，略作思索，不禁輕笑：“很形象，這樣的男人的確讓女人喜歡，但不一定讓女人著迷。”

“那你覺得呢？”左小右問道。

“最讓女人著迷的，是能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芽子望著他，眼睛裏帶著淡淡的迷霧：“能讓我們女人輕松自在，不用為外面的世界所煩惱的男人，最迷人了。”

左小右輕輕搖頭：“可惜我不是那樣的男人。”

“現在是還差一點。”芽子推開左小右的胳膊，拍了下他的大腿，一身輕松的站起來。

轉身面對著他，將外套遞過去，露出迷人的微笑：“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會變成讓女人著迷的男人。”

此時，太陽從海平面緩緩升起，一絲象征著萬物初生的陽光照在芽子身上。左小右微微眯起眼睛，此刻的芽子，就像披上霞衣的女神，美艷不可方物。

“到那時，我會為你著迷。”

聽到這句從芽子口中說出的話，左小右微微一笑，擡手把外套接過來，順勢拽著芽子的手站起來，套上外套：“我怕你看不到那天。”

“是我的跑也跑不掉，不是我的抓也抓不著。”芽子恢復了招牌的笑容：“我不奢望，但我至少擁有過。”

左小右看著她，芽子毫不忸怩的回望著他。

良久，左小右從褲兜裏拿出一副沒拆開的撲克牌丟過去。

芽子接住，不解的看著他。

“留個紀念。”左小右淡淡笑著。

如果我回不來了，希望你能記住，這世上曾有某個人，與你邂逅過。

啪——

“哎！？”左小右捂著屁股，扭頭看著一臉怒色的芽子，地面上還有一副未開封的撲克牌。

“你……”

“想留紀念就留下有價值的東西，這種一塊錢一副的牌有什麽值得留念的！”芽子怒氣沖沖的吼叫著。吼完，上前一步抓著左小右的衣領，用力提起來。

力氣很大，脖子有點疼。

“百萬編劇了不起啊！有文化了不起啊！看不起我這種沒文化、暴力的女人是嗎？”

“我沒有……”

“我告訴你！”左小右的臉被芽子拉近，四目相對，彼此只有不到兩厘米的距離：“不能給我未來，就不要糾纏我！糾纏我卻不給我承諾，你這種男人，你這種男人，爛透了！”

芽子鼻中和口中的熱氣噴在左小右臉上，那劇烈起伏的胸口可見其心情有多激動。現在的芽子，就像一頭發瘋的母獅子，想要將他撕碎。

雙手握住芽子的手腕，輕輕拉開。左小右站直身子，低頭望著芽子的眼睛，這雙眼睛布滿了血絲，不但不美，還有些嚇人，但左小右卻覺得這是世上最美的一雙眼睛，因為這雙眼睛裏滿是對自己的感情。無論是生氣、幽怨、心痛，還是愛……都那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