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亡魂

智子……死了。

死時表情很恐怖。

萬幸的是，她的朋友雅美沒有瘋。左小右來到這裏終歸發揮了作用，高大強壯的體魄給雅美帶來了強烈的安全感，哪怕面對白衣黑發遮面的貞子，也沒有因此嚇的精神失常。

而智子死後不到十秒，貞子就消失了。毫無痕跡，仿佛之前從未出現過。

左小右驚恐，因為貞子在消失前的十秒，一直在盯著他看。那十秒鐘，他的皮肉散發出強烈的恐懼感，那是貞子帶給他的。

一種叫做【絕望】的恐懼。

救護車來了，警車也來了，在警車來之前，左小右離開了智子家。

他一沒有身份證，二沒有護照，在這個世界完全是黑戶。如果遇到警察的調查，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他安慰勸說，並囑托了雅美幾句，約好以後見面，才得以脫身。

兩天後，雅美在一家小旅館找到了左小右，兩人一起去智子家祭奠了智子。

過去兩天，雅美接受了警方和智子家人的問詢，除了隱瞞了左小右的身份，雅美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但這讓警方和智子的家人覺得雅美一定神經錯亂了。

奇怪的錄像帶？白衣黑發遮面的女鬼？開什麽玩笑！

“是真的！”雅美試圖讓他們相信，但正常人又怎麽會相信這種事呢！可是最近的確出現了錄像帶殺人的流言，甚至當地媒體也有過報導。

面對雅美近乎絕望的呐喊，警察和智子的家人沉默了。難道是真的？

兩天過去，醫院也對智子的屍體進行了解剖，但是解剖之後，警方那邊沒有動靜了，哪怕智子的家人詢問，也只是說智子死於一種罕見的突發性心臟病。

智子的家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並不相信警方的說法，而且智子的死狀太詭異，也太可怕了，那完全就是一張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畫面的臉，令人驚恐。

於是在雅美和左小右一起來祭奠智子的時候，智子的家人相信了雅美的說法，同時對奇怪錄像帶產生了恐懼。

“請不要把事實真相說出去。”左小右適時地插了句嘴：“會造成社會恐慌的。我想這也是警方不願公布智子死亡真相的原因。”

智子的家人也明白這一點，他們除了痛哭流涕，沒有任何辦法。只是覺得智子死的太可憐了。智子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明明還有很漫長的人生，卻沒有等到生命的綻放，就早早凋謝了。

天理何在？

……

離開智子家後，雅美覺得有點冷，雙手抱臂，用力搓了搓。

“很冷嗎？”左小右的眼神有些詭異。

“還好。”雅美朝左小右身邊貼了貼，覺得站在他身邊，會暖和一些。

果然，站了一會兒，真的暖和了許多。

左小右沒有阻止她的行為，雅美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紅潤。

又過不久，雅美扭頭看著他，問道：“能告訴我，你是什麽人嗎？為什麽知道錄像帶的事？”

左小右腳步一頓，看著這個面相有點痞的女孩，沉默著繼續前行。雅美沒有打擾他的思考，就這麽靜靜地跟在他身邊。

良久，左小右開口了：“錄像帶不是世間之物，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毀掉錄像帶，不再讓智子的悲劇發生。”

左小右沒有把他的身份和目的告訴雅美，只是似是而非的作了回答，至於雅美會怎麽想？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你是通靈人嗎？”雅美很驚訝，但顯然想歪了。

“我不是。”左小右搖頭，止住腳步，轉身看著她。

“怎……怎麽了？”雅美有點緊張，而且又覺得有點冷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想你也無法在原來的學校待下去了。”左小右道。

“那……那又怎樣？”雅美牙關打顫，真的……好冷啊！

“轉學吧！”左小右道：“如果還在原來的學校，我怕你會忍不住想起智子，把自己逼瘋。”

雅美冷的說不出話來。

“你還年輕。”左小右把她抱在懷裏，手按在她背後，一絲內氣湧入她體內，暖暖的感覺讓雅美的臉色再次恢復了紅潤。

好舒服，就像小時候在媽媽的懷裏一樣。

“不要背負太多的痛苦，相信智子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左小右望著虛空處：“對嗎？”

雅美覺的身體又暖和了許多，同時注意到了自己此時的情況，不禁臉蛋一紅，卻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因為……真的很舒服。

雅美輕嗯一聲：“我會好好活下去，連著智子的份。”

左小右微微一笑，拍拍雅美後背，輕輕將她推開：“好好開始你新的人生，後面的事就不要管了。”

被左小右推開，雅美悵然若失，隨口問道：“你要去破壞錄像帶嗎？”

“我說過，不要管了。”左小右道：“難道你想讓自己像智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