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從根源上拯救

“要拯救一個人，就要從根源上拯救。”

街頭，看著這個剛剛死去的乞丐，以及守在乞丐屍體邊的小乞丐，左小右拿出十兩銀子，為老乞丐料理了後事，隨後拍拍已經長到十歲大的李修緣的肩膀：“修緣，這個孩子唯一的親人已經去世，如果我們不拯救他，他就只能做一輩子乞丐，受盡人世間的羞辱和苦難。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你是他，你希不希望得到拯救？”

“師父，我懂了。”李修緣很聰明，很快就領會到了左小右話中的含義。邁步走到小乞丐面前，道：“你來我們李府，給我做個伴讀書童吧！”

“你是誰？”小乞丐眼睛裏寫滿了驚恐，是對這個世界的恐懼。

“我叫李修緣，是節度使李茂春的兒子。”李修緣道：“我爹是大官，府裏有很多下人，你來我家，我可以讓你吃飽飯，穿幹凈衣服，還能讀書認字。”

“我不要！”小乞丐拿起一只破碗，就要逃跑。

一只大手突然出現，掐住了小乞丐的後頸，大手的主人對李修緣道：“修緣，你要記住，對那些不知道好歹的人，最有效的辦法還是武力脅迫。”

左小右突然面目變得猙獰，雙目如同吃人的野獸一般盯著小乞丐：“小子，你要是不跟我們走，信不信我把你砍成十八段，丟到亂葬崗喂狗？”

“不要啊！我跟你們走！不要殺我啊！”小乞丐嚇的屁滾尿流，淚流滿面。

李修緣：“……”

從此之後，李修緣身邊多了一個伴讀書童。

這個小書童從一開始的懦弱、害怕，漸漸變得活潑開朗。因為他是李府唯一少爺的伴讀書童，在府中下人當中是很有威勢的，所以討好、巴結他的家丁很多，漸漸地也有小丫鬟對他表示好感，讓小書童愈發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活的更有尊嚴了。

兩年後，城裏開了一家怡香苑，也就是所謂的青樓妓院，因為怡香苑裏的野雞質量很高，導致剛剛開業，就吸引了無數風流客大撒金銀，夜不歸宿。

又是一年之後，李修緣步入了青春期。這天，左小右帶著他來到了怡香苑喝花酒。

作為節度使公子，李修緣到來，自是讓怡香苑的姑娘非常興奮，而且李修緣還有個英俊瀟灑的師父，簡直就是男神一般的人物，引得怡香苑的姑娘們集體高潮，紛紛對著左小右拋媚眼。

左小右坐下來，對李修緣道：“修緣，你記住，每一只野雞從一開始都是不情願的，但是當她們被逼迫了第一次，就會心理崩潰，破罐破摔。本著做一次也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的想法，再加上做這種事不需要本錢，只需要躺下來張開腿就能賺錢，而且能夠吃香喝辣，漸漸地野雞也就墮落了。所以要拯救一只野雞，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她成為野雞。”

說完，左小右指著一個正在來回端茶送酒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道：“你看她，現在年紀還小，但她有一張漂亮的臉蛋，等她長大以後，一定會被這家怡香苑的老板逼迫接客。修緣，如果你想拯救她，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李修緣看著眼前嬌小瘦弱，嬌俏可人的小姑娘，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一指這小姑娘：“喂，你過來。”

小姑娘端著托盤走過來，小聲問道：“公子想要什麽？”

“你多少錢？”李修緣問道。

小姑娘嚇了一跳，雙手抱緊托盤，眼神慌亂：“公子，我還小，不賣身的。”

“你不賣？”李修緣扭頭問左小右：“師父，她不賣，怎麽辦？”

“……”左小右嘆了口氣，道：“修緣，你要記住，賣身和不賣是兩回事。”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左小右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麽？”

“我……我叫小玉。”見左小右斯文和氣的樣子，小姑娘心裏不那麽緊張了。

“小玉……”左小右微微一笑，道：“剛才問你的這位小公子是我弟子，他是節度使的獨子李修緣。他剛才問你多少錢，是想幫你贖身，讓你離開這個地方，你願意嗎？”

“可是……”小玉並沒有表現出興奮之色，反而滿臉擔憂：“我如果離開後，能去哪呢？”

“我幫你贖身，當然是做我的丫鬟了。”李修緣道：“我們李府的丫鬟待遇還是不錯的，總好過你在這裏端茶送酒。”

“當丫鬟啊！”小玉不是很滿意：“那不是跟我現在差不多嗎！我才不要。”

“師父，她不要，怎麽辦？”李修緣又求教了。

左小右道：“她不想做丫鬟，那就給她找戶好人家，嫁出去就是了。”

“哦。”李修緣扭頭問小玉：“你先給我當兩年丫鬟，以後我給你找個好人家，好不好？”

“真的？”小玉眼睛亮了。

“真的。”李修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