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震天下

劉備敗走赤壁，要不是關羽奮力保住了襄陽，只怕剛到手的整個荊州都要被東吳奪了去。

而劉備逃回許昌後，大病一場，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眼瞅著就要不行了。

雖說打赤壁之戰的時候，用的是荊襄水軍，大部分從北方帶去的軍隊沒受到什麽損失，但北方人根本就打不了水戰，好不容易有一支荊襄水軍，也一仗打了個精光。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是最難受的。

劉備享受了五年的好日子，心理承受能力早就不如當年顛沛流離的時候了，突然遭逢大敗，身心遭到了巨大打擊，再加上他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在這個平均只有三十幾歲的時代，已經屬於高壽，所以劉備撤軍的路上就病倒了，到了許昌後雖然得到療養，情況也不見好轉，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短短一個月，看著就要不行了。

幽州。

“主公！”一名家將快步走來：“漢王信使到了。”

左小右放下手中竹簡，淡淡的道：“知道了。”

不久後，信使將帶來的秘信交給左小右，左小右看後，塞給信使一塊金錠，道：“回去告訴漢王，嚀會在三天之後啟程前往許都。”

信使不動聲色的把金錠收起來，笑容滿面的答應下來。

曹嬰端著一碗參湯走進來：“劉備又派信使來幹什麽？”

看著這個冷漠的小蘿莉，左小右淡淡一笑：“劉備快死了。”

曹嬰手一抖，參湯差點打翻。

左小右抓住湯碗，喝了一口，皺皺眉：“火候不夠，誰煮的？”

“哼！”曹嬰臉有點紅：“有的喝就不錯了，還要什麽火候。”

“呵……”左小右笑了笑，把參湯一飲而盡，道：“其實味道還不錯。”

曹嬰瞥了他一眼，抿抿嘴：“哼！”

“小女孩別總是哼來哼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豬在叫。”左小右雙手在曹嬰臉上捏了又捏，氣的曹嬰不停地拍打他：“放手！”

“笑一個就放開。”左小右還在捏。

“你……”曹嬰掙脫不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真難看。”

“要你管！”曹嬰氣的一腳踹過去，卻被左小右用雙腿夾住了。

“好了。”見曹嬰還要用另一條腿抽他，左小右松開手，拍了下她的小屁股，道：“過兩天我要去許昌見劉備最後一面，你好好待在家裏……”

“我想去祭拜爺爺。”曹嬰說道。

“……”左小右看著她，沉默片刻，點點頭：“也好，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當年曹氏一族都被斬盡殺絕，埋在了許昌城外，而且沒有棺木，只是挖個大坑，全部埋了進去，由此可見劉備對曹操恨到了何等程度。

要不是左小右保下了曹嬰，只怕曹嬰也早在當年就被殺掉了。

也幸好曹嬰是個女孩，不然劉備根本就不會饒她一命。

劉備有多恨曹操，曹嬰就有多恨劉備，所以在聽到劉備就要死掉的消息，曹嬰才會那麽激動。如今劉備也要死了，曹嬰去郊外拜祭一下曹操和族人，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當然也不能明目張膽，偷偷拜祭一下就好。

左小右用了兩天時間，把幽州的軍政大事都交代好，就單槍匹馬帶著曹嬰前往許昌。

以左小右的武力，一個人就抵得上十萬大軍，所以他單獨上路，沒有任何人表示反對。

此時是冬天，空氣異常的寒冷，但一路之上，曹嬰並沒有感覺到寒冷。左小右的身體總是在散發著熱氣，靠在他懷裏，不但不冷，還很暖和，幾乎睡著覺就抵達了許昌。

半路上，左小右買了一些上供的祭品和紙錢，等到了許昌郊外，就讓曹嬰祭拜了數以百計的曹氏族人。在這個時候，曹嬰終於沒有忍受住內心的苦澀，失聲痛哭，最後哭暈在墳前。

左小右默默地把她抱起來，進入了許昌。

當天夜裏，左小右進入王宮，見到了如同風中殘燭的劉備。

“小右，你來啦！”劉備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釋然和輕松。

“主公。”左小右表情平靜的端坐在病榻前，問道：“主公還有何心願未了？”

“呵呵……”左小右的反應有些出乎劉備的預料，但最後一句話卻讓他放心了，左嚀果然還是當年那個左嚀，沒有變。

“我死以後，只怕阿鬥年幼，若無文臣武將扶持，只怕……咳咳！”

“主公莫急。”左小右安撫道：“只要主公一聲令下，末將願輔佐少主登基。”

登基？

劉備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出言訓斥：“怎可說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可知罪？”

“末將死罪。”左小右抱拳拱手：“但請在末將死之前，讓末將輔佐少主登臨大寶。”

“……”劉備閉上眼睛，長嘆一聲：“小右，阿鬥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