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醍醐灌頂

三月，春播時節，左小右利用自己發明的各種農具，套了一頭耕牛，把五畝地全部犁了一遍。五畝地中有一畝水田，左小右用來培育雜交水稻（熊貓不懂農業，就那麽個意思，別較真），另外四畝地則被左小右用來種植最有高產性的糧種。

左小右按照後世苗人的播種習慣，在種了水稻之後又去河裏弄了不少的魚苗丟進稻田裏，稻田的泥水既可以養魚，魚的糞便也可以肥了稻田，一舉兩得。

左小右這種做法也是讓曹憲驚艷不已。和左小右相處的時間日久，她反而對左小右的了解越少。左小右就像一本大百科全書，包羅萬象，想要完全將其讀懂實在是太難了，反而越讀越覺得對方深奧。但這也讓曹憲對左小右愈發的愛慕。

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初始都是因為好奇，而曹憲對左小右的好奇永無止境。按照這種邏輯，曹憲這輩子恐怕都無法逃脫左小右的魔掌。

但左小右所做的每一件事，曹憲都會整理出來，隔三岔五的傳給曹操。這是曹操在她臨走前交代給她的任務。算不上監視，只是想知道左小右究竟在做些什麽？

這段日子曹操因為打了大勝仗，總要論功行賞，所以朝會就開了不少，各種人事任命忙的曹操暈頭轉向，一時半會兒的也沒工夫關注左小右，但是每次曹憲傳回來的信件，曹操都會認真觀看，認真思索，到最後恍然——左小右種地也是人才。

不過在有一次曹憲派丫鬟送了一籃左小右親手做的回鍋肉、紅燒魚和雞蛋餅給曹操食用後，曹操坐不住了。

這天臨近中午，曹操來到左小右的宅院中，哈哈笑道：“賢婿，我來也！”

“……”

曹憲臉蛋一紅，和左小右一起上前迎接。

左小右拱手道：“丞相。”

“別叫丞相，叫嶽父。”曹操笑道。

“呃……嶽父。”

“哈哈，這才對！”曹操大笑。

“父親，你怎麽來了？”曹憲滿臉羞澀的問道。

“最近太忙，難得有時間休息，就過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和賢婿。”曹操笑道：“憲兒你一直無名無分的住在這裏也不好，所以為父已經找人挑好了黃道吉日，一月之後就為你們舉辦婚禮。”

曹憲羞喜交加，面紅耳赤的偷偷瞅了左小右一眼，左小右雖然有點無奈，但還是抱拳拱手：“多謝嶽父大人。”

“哈哈，你們兩情相悅，我當然要成全你們。”曹操走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下，舒服的碾了兩下，道：“賢婿這座椅倒是頗為奇特，比正坐舒服得多。”又拍拍面前的八仙桌：“這桌子也不錯，看起來能放不少東西。”

“嶽父大人喜歡的話，可以找手藝精湛的木匠打造一套桌椅。”頓了頓，左小右道：“另外，為了行軍途中方便休息，小婿特意制作了一種歇腳工具，嶽父大人稍等。”

左小右從客廳走到隔壁的房間，很快拿了個馬紮過來：“嶽父大人請看。”

“嗯？”曹操從左小右手裏接過馬紮，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交叉的木條工具，問道：“這是何物？”

“馬紮。”左小右道：“此物發源於春秋時期的齊國故都，以其工藝獨特、外形美觀、堅固耐用、攜帶方便而著稱。只是時移世易，知道此物者並不多了，小婿也是當年從北方逃難，路過一村莊時發現了此物。”

說完，左小右把馬紮扯開，放在地上，示意曹操可以坐下。

曹操彎腿坐在馬紮上，左右搖晃幾下，見馬紮依舊堅固，不禁面露贊嘆之色：“不錯，不錯，行軍途中歇腳，或大軍紮營時安坐，都能派上大用場。”

左小右道：“此物可於軍中推廣，也可作用於民生。嶽父試想，若馬紮作為一件商品出售，對朝廷來說也是一項收益。”頓了頓：“這八仙桌和木椅同樣如此，桌椅可以分為中高低档，高档賣給世家大族，價格最高；中档賣給各地鄉紳；低档賣於平民百姓，市場非常廣闊。”

曹操的眼睛頓時亮了：“不想賢婿對經商也是如此精通，且坐，與我說說。”

“不急。”左小右道：“嶽父，時值正午，該用午膳了，待小婿做幾道小菜與嶽父邊吃邊聊。”

“哈哈哈，老夫原本就是沖你的美食來的。”曹操想起自己為嘛來了，不就是為了吃好吃的嗎！“快快！賢婿快去！老夫已經等不及了。”

“……是。”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四菜一湯上了桌。有魚有肉也有菜，葷素搭配，吃的曹操滿嘴流油，毫無丞相的樣子。

古代的男人吃飯，女人是不能上桌的，所以左小右早就提前準備好了另一份相同的飯菜，讓丫鬟端到曹憲的閨房裏食用，此時客廳裏只有曹操和左小右兩人。

吃飽喝足，曹操一抹嘴，道：“賢婿，你且與老夫說說經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