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天的成本

潛意識是很難控制的，也很難長時間保持清明，蕭軒在等待張禦自己從那個被屏蔽的狀態中走出來，也是在強撐著那一絲絲的清醒，否則早就睡過去了，那之前的夢也就結束，張禦也無法得到像現在這麽多的好處。

因此，在夢境之中，無論是張禦還是蕭軒，都無法去先控制自己的潛意識在夢裏去區別究竟是誰進入了自己的夢裏，所以，無論是誰，進入他們的夢中時，都會遭受張禦夢中蕭軒的“機遇”，蕭軒夢中張禦的“機遇”。

但是，那可怕的怒火對心理防線的沖擊力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而且那精神力肆虐意識層面的打擊也不是誰都能夠支撐得下去的，因此，也就只有蕭軒和張禦成功地熬了過來，而其他人，趙秀秀褚子宇不提，這兩個人就算蕭軒和張禦不做那樣的事情，以他們的心性和資質估計也很難走出最簡單的夢境，極有可能也是和現在一樣的結局，變成植物人，不省人事；而鄭明和袁雨欣，這兩個人其實走出原本的夢境像蕭軒和張禦這般蘇醒過來其實是很有把握的，袁雨欣修習武道，心性堅韌，鄭明出身軍旅，性格堅毅，走出那些所謂的夢境，並不難，然而，就是蕭軒和張禦硬生生地將他們推落了懸崖，使得他們落到了和趙秀秀以及褚子宇二人一樣的境地。

畢竟，袁雨欣武功再好，面對可怕的精神風暴也只能束手無策，面對那怒火焚燒沖擊心理防線，若是無法像蕭軒一樣懂得將怒火轉化成其它的東西，一直憋在心裏，肯定會讓自己的意識失守，徹底在夢中進入瘋癲狀態，鄭明亦是如此；因為蕭軒和證明的布置，是兩個人聰明人的潛意識心照不宣地舉措，甚至都不是蕭軒和張禦主體意識的表現，兩個人之前根本就沒有商量過，他們在主神空間時，也不知道竟然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進入這個任務世界。

所以說，其實蕭軒和張禦，理論上來說，並沒有犯錯，也不用為此去內疚什麽，就算是世俗的法律裏，也不會規定說你心裏想要殺一個人，就叛你有罪，蕭軒和張禦就是這樣的例子，他們只是心中潛意識的本能運轉，為的就是謀求這利益最大化，兩個人的選擇相同，所以利益真的最大化了，兩個人心裏最看重的，還是利益！

不過，無論是蕭軒還是張禦，也就是為袁雨欣的損失稍微感嘆一下而已，接下來，還是得繼續走下去，主神空間裏，可沒時間也精力去做緬懷這種奢侈的事情。而且，蕭軒和冥冥之中的地獄七君王簽訂了契約，手段和實力都是大增，而張禦則是將自己的精神力從G級提升到了E級，並且還自己領悟了幾個精神系技能，勉強也算是在精神系強化之路上登堂入室了，二人的收獲，不可謂不大，所以比起小隊裏的損失來，也不是不能夠接受甚至是很樂意接受。

“隊長，這裏是什麽療養院？”張禦開口問道，“我本來打算用精神力強心去搜取護士或者醫生的記憶的，但是這樣很容易把被讀取記憶的家夥變成白癡，怕打草驚蛇，所以我一直沒動作，若是我的精神力還能再提升一個層次，就勉強可以做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去探查到他們的精神世界了，而我那個可以探查人心活動的天賦，也只不過是能夠探查到一些淺白的心理活動，並不能夠獲取更多的有價值訊息。”

其實，張禦也是看見蕭軒還安安穩穩地穿著病號服在這裏修養，所以才刻意按捺住自己的動作，靜觀其變的，他相信蕭軒絕對不會做白費功夫的事情，既然他這麽做，就肯定是有著他的道理和目的。

“一個大亨的私人療養院，其實是一個私人研究所，研究對象，也就是關於‘夢’的技術，而我們，只是研究用的小白鼠。”蕭軒比張禦早醒來一段時間，所以已經將這些情況都打聽到了，“我們之前，其實在他們看來就是剛剛接受了一次集體入夢的實驗而已，你和我，恢復了清醒，而其他人，也就是褚子宇、趙秀秀、袁雨欣以及鄭明則是失敗品。”

張禦將自己的手腳盡量舒展開來，斜躺在藤椅上，看著藍天，又看了看四周的樹林，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隊長，你確定麽？”

張禦的問話很是奇怪，但是蕭軒還是點了點頭，道：“我確定。”

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說得太詳細，因為聰明人和聰明人的交談，往往一句話裏面能夠包涵許多種寒意，並且完全可以通過各自的只言片語從而在心底編織起事情的全貌。

張禦清楚蕭軒的實力，別說是一個大亨的私人療養院或者叫做是研究所了，哪怕是一座軍事基地，估計也困不住現在的蕭軒，既然困不住，蕭軒又沒有選擇離開這裏，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蕭軒覺得離不開這裏，或者說，離開這裏沒有意義，這樣一想，再結合《盜夢空間》這個任務世界的特性，其結果，其實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