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五城兵馬司管著城防兵防,像教坊司這種地方一般隸屬巡城衙門、京兆和開封府管。

韓霽將開封府的搜捕令在童嬤嬤面前甩開,而後問:

“還有什麽想說的?”

童嬤嬤見了開封府的官文,哪裏還敢說什麽,知道對方有備而來,換了個面貌笑問:

“大人究竟是為何?我們教坊司都是規規矩矩替朝廷辦事的。”

韓霽並不回她的話,而是在大堂上下打量,像是在等著什麽。

片刻後,林悠穿著五城兵馬司的最小號盔甲,領著一隊官兵帶著很多遍體鱗傷的女子從後院出來。

之前湘娘告訴林悠,教坊司的地下有一座地牢,專門用來關押和調|教不聽話的姑娘,所以今天林悠一來就直奔地牢,果然救出了至少二三十個遍體鱗傷的姑娘。

湘娘和她姐姐在人群中看著韓霽和林悠,還有之前拿了林悠一千兩銀票的兩位姐姐,燕容姐姐,都被官兵們聚集在大堂中,都認出了林悠和韓霽。

因為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想幹什麽,所以幾人不敢出聲,就跟普通樓裏的姑娘一般低著頭跪在一處。

韓霽問林悠:“找到了?”

林悠遺憾搖頭:“都看過了,沒有她。”

今日林悠得知韓霽要帶兵來突圍教坊司,便請求韓霽帶她一起過來,她至今還惦記著那天晚上在集市中遇到的姑娘。

那姑娘是引起他們關注教坊司的最初緣由,林悠是親眼看著她在自己眼前被教坊司的人帶走的,所以無論如何都想要把她救出來。

之前林悠把在東教坊和西教坊的姑娘都看過一遍,沒有看到她,後來湘娘告訴她說教坊司還有坐地牢,關押不聽話的姑娘,林悠便想,那姑娘既然想到逃走,顯然是犯了教坊司的規矩,說不定就被關在地牢中。

但今天她把地牢中二十幾個姑娘救出來一一看過一遍,仍舊沒發現那姑娘的蹤影。

韓霽眉頭微蹙,讓人將童嬤嬤提到跟前,對她說道:

“本官問你,你需如實回答。”

童嬤嬤點頭後,韓霽問:

“教坊司中私拐民女頂替官妓證據確鑿,不容狡辯,本官只問你,你教坊司中可有一被拐來的民間女子來自京郊白村,也就是白縣。”

童嬤嬤眼珠子轉了轉,特別誠懇的搖頭:

“沒有。”

林悠怒斥:“她說謊!分明就有!”

“教坊司中人每一個我都記得,確實沒有一個來自白村。大人既然不信我說的,那又何必問我。”

童嬤嬤態度囂張、倚老賣老,欺負韓霽年輕,料定他只是奉命行事的小嘍啰,只敢抓人,不敢傷人,哪怕是開封府又如何,她上頭自有人保她無虞。

韓霽掃過童嬤嬤一眼,便知她此刻的心思。

按住憤怒的林悠,對手下比了個手勢:“將童嬤嬤請到地牢中去,本官有話問她。”

兩個士兵奉命將童嬤嬤架起,送到教坊司現成的地牢中。

韓霽對林悠說:

“你稍安勿躁,在此等我,我去問她幾個問題,去去就來。”

林悠急道:“那老嫗婆根本就是說謊!我聽到她說的,她就是白縣的。”

韓霽安撫:“我知道,你別急。在這裏等我。”

林悠控制下情緒,知道不能給韓霽添麻煩,至於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童嬤嬤,等韓霽問完她問題,林悠一定會想辦法從她嘴裏撬出來那白縣姑娘的去處。

**

教坊司地牢。

裏面關押的姑娘已經被救了出去,此刻地牢中空空蕩蕩的。

韓霽命人把童嬤嬤送到這裏問話,叫人把她綁在原本用來綁姑娘的木樁子上,然後便叫押送她進來的兩個五城官兵到上面等候。

偌大的空曠地牢中只剩下韓霽和童嬤嬤,地牢中的燈火有些微弱,童嬤嬤看著文質彬彬的韓霽,絲毫不懼,心中篤定了韓霽一介文弱書生做不出什麽兇狠事。

韓霽在地牢的刑區轉悠,墻壁上掛著各種各樣不堪入目的東西,但韓霽卻滿不在乎,仍閑庭信步,一副在自家後院散步的從容。

他從刑具墻上取下一盒子竹簽,從裏面抽出一根看了看,竹子細細的,尖尖的,每一根大約都是兩指長短。

童嬤嬤咽了下喉頭,緊張道:

“大,大人,老身可不是一般青樓楚館的老鴇,老身是宮中退下來的嬤嬤,在宮裏也是任過女官的人,你要敢對我用刑,可是要承擔後果的。”

韓霽恍若未聞,拿著竹簽盒來到童嬤嬤面前問:

“這便是用來紮進指甲的竹簽是嗎?”

童嬤嬤冷汗直流:“是,是又如何?你,你敢動……啊——”

一聲慘叫從地牢中傳出,嚇得守在地牢出口的兩個五城官兵面面相覷。

而地牢中,韓霽拿出一根竹簽就直接戳進了童嬤嬤的手腕,將她的手腕與手腕下的木頭樁子釘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