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第2/4頁)

薛冒一個人可以死,但若牽連整個永平侯府的話,影響就太巨大了,而一時間,趙嵩眼前又沒有可以立刻接管永平侯府的人選。

若是處置薛冒,他的後人就不能用了,若從薛家旁支中挑一個出來襲爵,也需要時間來考量。

趙嵩努力在腦中想了想可以給薛冒一個機會的理由,忽然想起薛冒如今的妻子。

“這件事壽光公主可知?”趙嵩問薛冒,而後表態:“若是這件事你可以勸得壽光公主諒解你,那朕可以看在壽光公主的面子上饒你一命。”

薛冒心中升起希望,因為他從趙嵩的口氣中聽到了可以放他一條生路的可能。

可是,壽光公主……

薛冒此時真是悔不當初,若是皇帝早兩天把他抓來宮中就好了,因為他兩天前剛剛叫人把元晨那小子暴打了一頓。

也是那小子無端挑釁引起的,薛冒沒忍住就對他動了手,據說那小子傷得挺重,要不然素來怕他的趙茗也不會沖到他面前來質問了。

元晨是趙茗的心頭肉,薛冒這麽多年來就是靠用那小子威脅打壓,趙茗才對他言聽計從,被他動了手也不敢聲張,薛冒對她漸漸的膽子就大了。

打了趙茗,薛冒威逼利誘一番倒還能叫她為自己說話,可打了元晨……趙茗還能為自己說話嗎?

薛冒心中沒什麽底氣,但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要去試一下的。

“是,臣這就回去向公主坦白,臣定當好生向公主認錯,臣……”

薛冒這邊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福寧殿外傳來一陣吟唱:

“太後駕到。”

趙嵩訝然太後怎麽會突然來到,起身迎接。

來的不僅是太後,還有皇後、長平郡主和一個走路不太利索,戴著帷帽的白衣婦人。

太後和皇後的臉色都不太好,長平郡主從進殿開始,怨毒的目光就未曾從薛冒身上挪開。

趙嵩叫人給她們搬了座椅,問太後:

“母親緣何入夜前來?有事派人吩咐一聲,朕自會前去。”

這個時辰已經過了宮禁,太後該是睡下了才是,突然前來定然出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趙嵩往進來的四個女人看去,除了坐在末席那個戴著帷帽,其他三個都滿臉憤慨的盯著薛冒。

而薛冒原本正在磕頭,看見隨太後前來那個戴帷帽的婦人,立刻抖如篩糠。

趙嵩問:“母親,那位夫人是誰?”

太後往那人看去,還未說話,就見那婦人起身上前對趙嵩行禮:

“陛下,我是壽光。”

趙嵩一愣,沒想到竟是她,趕忙起身虛扶:

“你是壽光……姐姐?快快請起。”

趙嵩雖然是旁支血脈登帝位,但說到底都是趙家人,他叫趙茗一聲姐姐倒也沒錯。

卻是壽光公主被趙嵩喊了一聲‘姐姐’後有些惶恐不安。

“姐姐今日怎麽想起入宮來?”趙嵩看了一眼薛冒,心中明白壽光公主定是為了他而來。

公主來的巧,待會兒只要開口為薛冒求情,趙嵩就有台階下了。

壽光公主低頭不語,倒是太後忍不住說道:

“皇帝別問壽光了,好好問問那畜生吧。”

壽光公主連夜進宮求救,只因元晨前兩天被薛冒派人打得鼻青臉腫,也不知是不是傷了肺腑,躺到今天都沒能起身,身上碰都不能碰,一碰就哀嚎不斷。

兒子是壽光公主的命,哪怕自己受再大的委屈都可以,只要能保證她的孩兒平安無事,可如今薛冒不僅對她動手,更對晨哥兒動手,這是壽光公主絕對不能忍的事情,當即醒悟過來,就算是為了兒子,她也絕不能再軟弱下去。

她求見太後的時候,皇後和長平郡主正好也在,她們一同聽了壽光公主的控訴,也看到了壽光公主身上和臉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太後當即就怒不可遏,命人去將薛冒提進宮來問罪。

沒想到派去的人轉了一圈後回稟,說薛冒先被提到福寧殿來了,太後實在氣憤,不願等候,便帶著幾人來到福寧殿,勢必要在今晚將薛冒繩之以法。

趙嵩見了太後那嚴肅的神情,不解得看向薛冒和壽光公主,沉聲質問:

“到底怎麽回事?”

太後對壽光公主說:

“壽光,將你的帷帽取下來,讓官家瞧瞧你的模樣。”

壽光公主領命,將帷帽除下,紗簾掀開以後,這眼角和臉上的傷痕仍未消退,除下帷帽的壽光公主瘦骨伶仃,愁眉苦相,臉上和眼角的傷痕讓她看起來更加憔悴。

趙嵩這才看見她的走姿,一條腿似乎並不利索。

此情此景,他哪裏還不懂發生了什麽,厲眼掃向薛冒,只見他顫抖不已,冷汗直流,忽然又爬到壽光公主腿前,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

“公主,我,我那日是喝多了才吃了熊心豹子膽與你動手,你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原諒我這一回,我保證從今往後戒酒,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公主,你就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