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第2/4頁)

“深諳水性就沒轍了?朝廷每年養那麽多水兵是幹什麽的?”趙嵩拍著龍案質問。

趙晟慚愧低頭:“父皇息怒,兒臣一定想辦法盡快將水雲寨的事情解決。”

趙嵩發了場火,也知道此時並不能怪太子一人,語調柔和下來:

“水寇之事不容滯緩,他們今天能搶劫官船,明天就敢與朝廷對抗,絕不能讓這股勢力掀起來,否則後患無窮。朕不管你是強攻,還是招安,總之年前必定要給朕一個滿意的結果。”

趙晟硬著頭皮領命,拱手告退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趙嵩說:

“父皇,水雲寨易守難攻,兒臣孤力難支,想……跟父皇要一個人協助。”

趙嵩問:“何人?”

“韓霽啊。”趙晟說道:

“韓霽雖是文臣,但對兵法相當熟悉,從小又在領兵的衛國公手邊耳濡目染,兒臣想請他一同剿匪。”

趙嵩也不傻,當即看穿太子的意思,大手一揮:

“朕無允也無不允,你若能請動他前往那是你的本事。”

這麽說,基本就是允了,太子謝過恩後便行告退。

趙嵩看著太子離去的背影,倒是很希望太子有本事把韓霽拉出京去散散心。

從前禦史台參的都是韓鳳平,如今又多了個韓霽,參韓鳳平的大多說他作風問題,參韓霽的大多說他傲慢無禮,對老臣禮數不周雲雲。

現在趙嵩還能壓下去,可難保以後這種情況不會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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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領旨出宮後直奔刑部,沒叫人通傳,直接進到衙所最裏,見到了正伏案審閱卷宗的韓霽,一身絳紫官袍穿在他身,端的是豐神俊朗,可惜眼裏沒了往昔光彩,寒意漸深。

韓霽擡頭見是太子,欲起身行禮,被太子擡手攔住:“免禮免禮。”

韓霽自案後走出,請太子到水間喝茶說話。

親自泡了茶遞過去,然後便兀自自己的茶,仿佛他不是在招待太子殿下,而是工作累了,坐下來歇歇……

太子認命的喝了口茶,說道:

“我過兩日又要去淮河流域剿匪了,你隨我一同去吧。”

韓霽放下茶杯問:“我去做什麽?”

“自然是隨我剿匪啊。”

韓霽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公文:“事多,不便相陪。”

說完便要起身去處理公文,被太子一把拉住,說道:

“刑部那麽多人,李尚書告老還鄉那半年,刑部照樣運轉,你就陪我去一趟,兩個月……不,一個月!一個月後不管剿匪成不成功你都可以先回來,怎麽樣?”

“我已經跟陛下說過,陛下準了!所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見韓霽依舊眉頭緊鎖,太子不禁又說:

“你不是要找林畫師嗎?淮河流域去過沒有?沒去過就去找找,說不定呢,對吧?”

太子知道除了這個之外,也沒別的辦法吸引韓霽,果然聽到‘林畫師’三個字後,韓霽目光一動,說:

“最近湖州出現一個女畫師,我過兩天想去湖州看看。”

自從林悠這個女畫師橫空出世後,倒是給這世上會畫畫的女人多走了一條路出來,近幾年有不少女畫師闖出點名堂。

太子問:“那女畫師的畫你瞧見了?像林畫師的?”

韓霽搖頭:“不像。”

“不像你還去看什麽看?畫師的繪畫風格就跟人的臉一樣,很難完全變樣的,若畫不想她的,那人也勢必不會是她!”太子說。

道理韓霽都懂,只是每回聽說哪裏有女畫師,若不去看一眼,就總覺得會錯過。

太子搭住韓霽的肩,說:

“好了好了,隨我去淮河走一趟,水雲寨那幫水匪太囂張了,連朝廷的官船都敢劫,若不能收服,後患無窮。你就當幫幫我,父皇那邊讓我不辦好此事就別回來!”

太子都這般說了,韓霽自然不能再拒絕,答應與他前往淮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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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流域,水雲寨。

寨子裏的染布坊十分紅火,自從幾年前換了個染布師以後,水雲寨染出的布料就成為淮河流域最暢銷的布匹,就連江南好些布莊都開始向水雲寨進貨,染布坊生意越來越好,儼然成了寨子裏主要收入來源。

說起這位染布師可了不得,不僅能染出極其亮眼的顏色,還對花色相當有研究,就是怎麽看都好看,甚至一點都不輸給京裏那些大染坊。

林悠站在染料缸前查驗布料的上色程度,就聽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

“九娘,九娘不好了。念兒跟小虎、大胖打起來了。”

林悠一聽,趕忙將染料盒放下,脫了外面的罩衣交給缸前的武進家的,匆匆交代:

“這顏色差不多了,不能再曬了,叫老王趕緊來染,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武進家的連連點頭:“哎,你趕緊去,倆小子出手沒個輕重,別傷著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