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欺負人(1)(第2/2頁)

朝廷若是對某位星術士不滿,最好的做法是通過政事堂向星術士協會提出抗訴——不要對此有什麽期待,最糟糕的情況是星術士暴起殺人,將參與者與不滿者清除個幹幹凈凈,以解決有人不滿的問題。當然,大多數時候星術士都是彬彬有禮的,主要是很少有人以身試之。

侍硯抽出幾張飛票給了掌櫃的,然後吩咐道:“在樓下給我們找個桌子,收拾幹凈一點。”

掌櫃的激動的直抹脖子,此時哪裏顧得上飛票不能立刻兌現之類的問題,連打帶踹的將夥計們都趕了起來。

樓下除了看熱鬧的,客人早就沒幾個人了,誰願意頂著樓板吃飯。程晉州等人順利移師下方,繼續等待沈聰。

丁力等人不去搬救兵肯定是不敢上來的,就算是搬了救兵,恐怕救兵也不敢來找茬。程晉州翹著腿,頗有些得意的自己笑了起來。

……

沈聰亦是在禮院門口等著看榜,相對程晉州,他的期待感更強一些,心情也就更急迫。

好在鄉試難度不高,副榜放出後,沈聰才松了一口氣。

“有功名了。”沈聰狠狠的用右手砸自己的左手掌心,他是庶子,沒有功名是一定沒機會繼承爵位的。

盡管現在增加的機會也只有一點點,但卻是能想辦法獲得個職司了。

正如此想著,他就聽見耳邊轟然一聲,遠處一陣灰塵飛起。

半個酒樓倒掉的故事就發生在那裏。

想起前兩天老爹給自己說的秘辛,沈聰拔腿就跑了起來,帶來的仆役一時之間都沒追的上。

待上了酒樓,看見程晉州,以及他身邊的一級星術士,沈聰方才拍著額頭笑道:“我以為你又出事了。”

“是別人出事了。”程晉州笑著,起身道:“有個京府戶曹參軍的兒子找事,打了下去。”

京府當然只有一個戶曹參軍,沈聰同樣不以為意的道:“丁家幾子?”

“叫丁力。”

“那是四子,沒什麽麻煩。”沈聰說話間走到了程晉州跟前,躊躇片刻道:“你要小心趙權負。”

程晉州一驚,他本就有七分懷疑趙權負是上次血案的幕後主使,臉色巨變道:“你有什麽證據嗎?”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腦,可兩個人其實都心裏明白,沈聰下意識的向旁邊看了兩眼,然後迅速道:“不一定是針對你的,你鄉試如何?”

“中了。”程晉州臉上早就沒了獲得功名的欣喜。沈聰的渠道,無外乎其父、其族以及那些狐朋狗友,總歸不會是空穴來風。

那天受傷的學生裏沒有什麽大人物,是否真有目標如他一般逃出生天也不得而已,可光是考慮到趙權負曾在自己老爹是否去職的當口影響調查,就足以讓程晉州將之當作深仇了。

沈聰不安的看著程晉州神情變化,他也不在乎有星術士在身邊,勸道:“你既然已經取得了功名,以後就又多了一層保險,不管是星術方面,還是功名方面再有進步,都好報一箭之仇,現在切莫多想。”

“我等不了那麽久。”程晉州心知,自己能不能得到星陣,絕對要考驗運氣,至於功名,通過上次姜璜星術士的幫助,舉人是能夠期待的,進士卻不比獲得星陣要簡單,而趙權負連續兩次下狠手,大約是不會等自己準備充分了。

他越是處於上升期的,趙權負就會越害怕,有些時候,即使沒有深仇大恨,後者也會將之當作深仇大恨吧。

程晉州如此想著,嘴上故作輕巧的問道:“總不能任人宰割,他今天也得了功名吧?”

“一百八十余名。”沈聰面露不屑。

“那他去哪裏慶祝?”

“樓慶坊吧。”沈聰說完,又道:“他畢竟是南陵郡王的嫡孫,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一定會想個好辦法的。”程晉州摸著下巴輕輕的道。

呂續見程晉州的眼神瞟了過來,他也不傻,瞪大了眼睛就道:“出來前就說過了,我只保護你,別想靠我動手。”

二級星術士,出其不意的動起手來,相當於把一個空降師丟在北京城裏——只要不因為堵車耽誤時間,滅掉幾個郡王之子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程晉州哼了一聲道:“用不著你明槍明刀的上。”

說完,他笑著對沈聰道:“你記得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買的那些硫酸嗎?”

“酸?你不會想潑到趙權負身上吧。”沈聰可記得當日糧食進入其中的滾滾煙塵與四濺威力。

程晉州莞爾道:“他又不是狗熊,我也不是清華畢業的,不過倒是要些更純的硫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