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欺負人(4)(第2/3頁)

在大夏朝上層,趙權負的死激起了些微的波瀾。

就像是某些先生們描述的那樣,南陵郡王在皇室的眼中,多少是有些價值的,其抗議自然也就顯出了價值。

不過,關注並不能解決問題,刑部的負責人甚至將此事與當日禮院門前的血案聯系在了一起,說法也令人信服:前者有人想襲殺趙權負未果,鄉試後再次刺殺。

至於爆炸物的威勢,就算有人想到星術士,也會閉口不言。而且星術士協會也證明,石橋的爆炸不是由星陣造成。

程晉州自覺算無遺漏,絕不會給人留下把柄——兩名星術士是不會幫趙權負說話的,他甚至有足夠多的理由讓二人幫自己說話,加之自己沒有星陣,他覺得都不會將懷疑攬到身上。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當時趙權負想要殺死程晉州,呂安平也是知道的。

殺人未果反被殺,是最自然的推論。

看到趙權負死亡的慘狀,呂安平再見到程晉州的時候,竟然會表現出畏懼的神色。

當然,這個時候在弘文館,很多人面對程晉州,都會表現出不自然的畏懼神色。

二星術士只能說受到禮遇,但始終跟在程晉州身邊的兩名星術士,則讓無數人感到不適應。能在弘文館上學的孩子,誰不是大富大貴的出身,但就是皇室子弟,誰曾見過自己的父輩,身邊跟兩個星術士護衛的。

就算是皇室所謂的禦用星術士,平日裏最多也就是有人會留在皇宮裏罷了,除非皇帝出行,否則連星術士的面都可能見不到。姜璜四級星術士更是不用說,他自己的研究都忙不完,除非軍國大事,要麽根本不會出現。

程晉州到弘文館來報道,是因為參加省市之前,秀才們仍需要一次資格審查,若是不通過弘文館和相關人等,今年的秀才很可能要在三年後方能參加考試,所以他是規規矩矩的來館內上課。

另一方面,則是沈聰的炫耀心理。

當兩名正牌子的星術士出現在程晉州身邊,沈聰立刻開始贊嘆自己的選擇正確,就算程晉州不提弘文館,他也要拉著小程同學來這裏溜一圈。就好像自家買的京巴一夜之間變成了藏獒,若是不在小區裏走上半個月,趁機擴大自己在街坊鄰居中的印象裏,那藏獒的價值就一點都提現不出來了。

鄉試並未打斷弘文館的節奏,在這裏學習的先生中,以皇子皇孫,王子王孫等等居多——以皇室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生育繁殖能力來推算,小小的弘文館也僅僅只能接納其中的近親直系,而這些人,即便要參加科舉考試,也是以會試為主,作為測試和炫耀的存在,大多數人就是苦熬時間,只等著從老師那裏混到一個好的評語,就回家繼承爵位,繼續禍害小姑娘、小夥子。

假如沒有生員之間巨大的攀比心態,程晉州倒是頗喜歡弘文館的生活,如今坐在房間裏,卻連睡覺的心思都沒有。想當年,他在教室裏最喜歡的就是睡覺。

沈聰無奈的看著程晉州與曹豐在後排小聲討論著幾何的問題,自己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他可不是星術士,不想上課了,也得作出差不多的樣子。

不過在腦子裏,沈聰卻在不斷的思考如何將利益最大化。

如同大多數學生那樣,老夫子在台上講什麽,大家都沒有心思去聽,等到下課的鐘聲響起,一窩蜂的都沖了出去。

程晉州也伸著懶腰站了起來。作為鉆研實務的星術士,曹豐的幾何也就相當於歐氏幾何的水準,在嚴謹性上還要再差一些,他隨便拿出點東西來,都能與之聊許久,卻是個頗有成就感的事情。

由於他要種植真米,與曹豐脫不了幹系,說的又是初等幾何,不用藏私的情況下,曹豐受益匪淺之余,對程晉州的態度,似乎很快也在向項欣的角度轉移。

數學達者為師,半點虛假都做不得,誰強誰弱是一目了然,更沒有武術的拼死拼活,星術士們以此作為等級劃分,最是自然不過。

“下次你們聊天,最好找個酒樓之類的,這裏連口酒都沒得喝。”呂續嘟囔著站了起來,他是星術士中的異類,對數理等等完全沒有興趣。

“這位星術士大人若是有閑情,小王備了些許酒水,不知是否能賞臉否?程先生,有些日子不見了。小王這邊有禮了。”從門口走進來的,正是延平郡王,本朝的三皇子。

黃綢玉帶,剪裁適度的袍服讓這位著名的皇子顯的猶如上流社會的明星,程晉州雖成了星術士,亦脫不開大夏朝官場的盤子,照樣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問好。

“程先生不用客氣。”三皇子上一次與程晉州說話,用的還是程公子,如今用程先生卻是一樣的順口,他一臉笑意的道:“本王此次來,卻是為了感謝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