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1章 戰爭改變了(第2/3頁)

就當這位土司老將覺著自己撐過這一劫,對面的周青峰卻輕蔑的冷笑,口中再次更改命令:“三排齊射。”

完成射擊的女兵後退裝彈,新的一排女兵聽令後立馬朝地上一趴,第二排下蹲,第三排站立據槍。

開火!

砰砰砰的槍聲爆響,震耳欲聾。

對面的白杆兵剛剛驚魂未定,這次又遭受爆擊。三排齊射的火力再次強化,秦邦屏再也撐不住,軍陣防禦當即告破。幾十發鉛彈呼嘯而來,直接將前排全部重甲槍兵一掃而空。

慘聲四起,血水飛濺。

在後面指揮的秦邦屏大驚失色,厲聲喝道:“向前沖!”

失去軍陣防禦,白杆兵引以為傲的重甲沒能起到任何防禦作用。他們面臨極其危險的境地,只有拉近距離才有勝算。前排被鉛彈掃空後,後排的重甲槍兵終於沒辦法繼續保持冷靜,他們端著白杆長槍嚎叫的沖上前。可就是這麽區區十幾米,他們愣是沖不上去。

砰砰砰……

排槍的聲音狂暴而冷漠,它既暗藏無窮威力,又機械單調。手持火銃的女兵已經全體打完了一輪,可她們下一輪的裝填又已經完成。通過不斷的後退,她們始終和敵人保持一定距離,就這麽點距離,就決定了生與死,勝與負。

一排槍聲響起,一排槍兵倒下;又是一排槍兵上前,又是一排槍聲爆發。

不管白杆兵如何堅韌,如何爆發,如何努力,他們腳下的同僚屍體就是越積越多。打到後來他們不但沒有前進,反而因為死人死太多,顯得陣型在後退——在不甚寬敞的天津東大街上,前進的那些槍兵都倒下了。

秦邦屏原本站在好幾排槍兵陣列之後,可打了幾輪下來,他竟然變得靠前。面對這不講道理的慘重傷亡,他指揮的白杆兵開始不聽號令,猶豫不決,不敢在無畏的向前沖殺——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情。

秦邦屏無法再保持冷靜了,他抽出自己的腰刀高舉揮舞,威逼恐嚇後頭的士兵繼續發起沖擊。可他這副架勢始終太顯眼,不等他把白杆兵鼓舞起來,周青峰手中那杆燧發槍已經瞄準了他。

葉娜這杆燧發槍被趙澤拿去參考研究。等重新取回來的時候,整杆槍除了槍機部分外,幾乎都被重新打造過。原本卷制的槍管換成了鍛造的,槍管口徑還增大到十五毫米,配上強裝的顆粒黑火藥,威力暴增。

燧發槍少了火繩槍的很多麻煩,扣動扳機後,燧石閉合打火,引火藥嗤的冒煙傳導進槍管內。砰的一聲,槍托後坐。對面二十米外的秦邦屏身上立馬飆出血花,撲通倒地。

秦邦屏一倒,軍陣消失,底下的白杆兵更是徹底暴露在火銃的鉛彈之下,再也無法彈壓控制。近衛女兵們當即把握機會緩緩向前,輪替射擊。每一輪輸出都能看到成排的白杆兵被打死打傷。

秦邦屏還沒死,大威力的鉛彈被護體靈力抵消了不少動能。他身上穿的厚甲也勉強提供了些許防禦,那顆鉛彈猶如一擊重錘,打斷了他左肋好幾根肋骨,穿透了甲胄嵌在血肉和碎骨上。他倒地不起,急促的喘息。

看著自己一手訓練的白杆兵被人像割草一般打倒,秦邦屏伸手發出嘶啞的吼叫。他既痛心己方的損失,又擔心後續部隊的撞上這可怕的彈雨,更恨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兇狠的火銃——大明朝的火銃都很爛,可這夥反賊的火銃卻完全不一樣。打了半天也沒見誰炸膛。

白杆兵承受不住,終於崩潰而逃。彈丸追了他們上百米方才停下,女兵們並未追擊。

“停止開火,戒備!”

“民工上來打掃戰場,清理屍體。重新構築街壘。”

“對了,讓後勤開始做飯。打了半天了,該讓士兵們吃飽肚子。”

戰場上硝煙彌漫,東大街上倒著至少二百多具屍體,這就是剛剛女兵們的戰果。如今那些女兵已經完全成長起來,面對強敵也敢於一戰,非常的從容不迫。

街巷的一角,完成布防的高大牛剛回來要向周青峰匯報。當他看到地面這屠宰場般的景象也不禁駭然——在城外就出現過這一幕,城內又來一次,這就是一群看似柔弱的女兵用火銃打出來的。同樣的戰鬥,換長矛步陣來鐵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可這些女兵……

當初周青峰說要組建火器部隊時,高大牛和武大門兩人都覺著這事只怕錯了。火銃哪有刀斧劍戟來的可靠?那東西用起來那麽復雜,開一槍的功夫足夠他們殺死好多人了。

可現在再來看,高大牛服氣了。他站在屍骸堆中,幻想若是自己面對那些無甲的女兵要怎麽打?想來想去都不會比眼前這些重甲槍兵好到那裏去。他甚至能想象到這些重甲槍兵面對火銃的脆弱和無力,拼死作戰卻連敵人的邊都挨不著,這是何等的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