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獨立要塞

無冬城內的勢力錯綜復雜,多個神祇都在暗中插手,情況遠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甚至可以說所有擺在明面上的人物統統都是不重要的,無論林頓大主教也好,範斯維克也罷,全都是一枚枚作用渺小的棋子,真正的人物都藏在水面之下。

像沈言接觸的深水城男爵和女傳奇魔法師,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納舍爾根本連消息都收不到。

此外納舍爾領主手裏應該也藏著幾個,不到萬分危急的關頭絕不會暴露的那種;艾瑞貝斯手裏也應該有一兩個,但不會和沈言發生聯系。因為沈言只是A姐的弟弟,那些人未必會信任他。

沈言目前唯一知道的藏在水面下的人物,是冒充海姆牧師混入無冬城的那個德斯澤爾。

如今沈言住在無冬城內表面上看起來路子很野,起點就是無冬九衛。實際上卻是兩眼一抹黑,周圍是敵是友都無法分辨。

沒辦法,他晚來了十二年,現在就算想搭建網絡也來不及。

城區內既然已經出現了患病者的跡象,說明德斯澤爾在偷偷實驗病毒的效果,很快就要進行大規模傳播,無冬城的瘟疫大爆發近在眼前——這一點艾瑞貝斯和沈言管不了也沒法管——與陣營無關,多少守序善良的大佬們都在看著,他們倆沖上去只能暴露“預知未來”的優勢。

所以在這個時候,沈言最好的選擇是暫時離開去一個遠離中心的地方,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瘟疫吸引住再回來。

這是沈言和艾瑞貝斯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來無冬城是為了刷刷臉,有時候壞印象比沒印象要好得多……

……

“聽說那小子……艾瑞貝斯的弟弟又回來了?”納舍爾領主神色憂郁的問道。

站在他身後亞爾維斯聳了下肩,沈言回沒回來你會不知道?不說納舍爾在城裏有多少眼線,沈言不回來那幾瓶紅酒你會舍得喝?

沈言要是真不回來,那些極品紅酒等於斷了進貨渠道,“貨源”說不定是在另一個位面。因此無論納舍爾還是亞爾維斯,在聽到沈言失蹤的第一時間都是趕忙把紅酒封好重新藏起來。

“是的,陛下。”

“唉——”納舍爾覺得很憂郁。

有些話他沒辦法對手下人說,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心腹幕僚——譬如他又從那家店買了很多東西,根本停不下來……剁手剁得很憂桑。

不止是他,據納舍爾所知,這家不顯山不露水的店每天的營業額卻高得驚人。客戶非富即貴不說,還非請勿入,必須得有人介紹才有資格進去剁手。

這個介紹人一般就是範斯維克,因為進去的人沒一個抱怨著出來的,他因此收獲了大把的人情。

現在要問納舍爾最想幹什麽?他最想的就是對這家店收稅!

看著那些錢嘩嘩的往裏面流他心疼啊,納舍爾感覺搶商船……不,哪怕屠龍都沒這家店賺錢快!不要覺得稅是件簡單的事兒,在現代社會用“科學”的方法收稅,限度講究的就是“吃不飽(吃太飽想法多),餓不死(快餓死想造反)”。

可在中世紀的環境下不行,這邊收稅簡單粗暴,不靠特權做生意那就擎等著破產——因為上稅、過路稅、水面稅、卡稅等等加起來少說要占掉毛利潤的九成。而且特麽關鍵就在於這還不算完……領主可以變著法兒的指定新的稅種,譬如說你們家窗戶多,他就收窗戶稅,每個一萬五……

在領主眼中商人就是他的備用小錢包,不盤剝幹凈決不罷休。

所以沈言要是沒有無冬九衛這層皮,那他還不如把店關了當個紈絝子弟呢。正因為這層皮,納舍爾領主拿他的“陶森特”店沒辦法,因為收稅會讓老夥計們心裏不舒服,所以他只能在別的方面等著沈言犯錯。

在納舍爾看來,像沈言這樣的紈絝子弟怎麽可能不犯錯呢?

然而沈言就仿佛猜到了他的小心思,除了“免稅”這一項之外別的特權一律不碰,恰好踩到納舍爾容忍的邊沿。弄得納舍爾領主是不上不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日進鬥金眼饞。

他這種心理,身為幕僚的亞爾維斯其實看得一清二楚。

“你說,怎麽才能把錢從那小子口袋裏掏出來?”納舍爾輕聲問。

“嗯,很簡單,強制攤派、募捐、互贈禮物、宴會邀請,都可以。”亞爾維斯說道,這些都是過去從商人身上擼羊毛的手段。

“還不夠,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少錢!”納舍爾搖搖頭。

一件禮物幾千金幣就能轟動整個無冬城,可對沈言來說根本無所謂,因為他本身就是賣奢飾品的。

這些手段對普通商人行,幾千金幣夠他們肉疼好久。可沈言不同,納舍爾覺得沈言的口袋裏少說也裝著幾十萬的金幣!不是胡思亂想……光納舍爾自己花出去的就不止一萬了,想想心都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