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告訴我,尖沙咀到底誰說的算!

晚上的時候,廢柴營的組長開了個會。這個會的內容是關於“怎麽樣不被人打出翔”的方式方法研究大會。

組長是個有錢人,所以他為廢柴營裏的人準備了一堆東西,真的是一堆,用直升機運了三次才運完,總價值超過一千二百萬的伴手禮。

那意思沒別的了,只要見人就發一份,這一個禮拜除了訓練之外,就別出廢柴營。至於他們打上門的話,點到誰的名誰就出去挨揍,不要反抗、不要掙紮、不要紮堆,更不要跟那些人硬抗,最大程度保留有生力量。

總之,整個會議的中心思想就是個慫,甭管是誰,出門見著人就叫兄弟,看著誰都發禮物,這樣至少能減少非戰鬥減員。

想法好不好?確實是好,自費出了一千多萬的禮物呢。雖然是個廢柴,但大夥都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人。

可這樣操作起來,有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自尊心上就吃不消了,他們站起來抗議,甚至有的亮出胳膊要跟那些人拼命。

“你那幾塊肉不夠人家塞牙縫啊,大兄逮。”

組長是個日本人,他精通四國語言,還是個數學系的學霸。這段時間以來,他成功被帶出了一股子中國東北海蠣子味,說話的時候牙縫跑風的聲特別明顯。

說完,他打開了掛在休息室裏的電視機,上頭是他從別人手裏高價買來的上等營鬥毆的小視頻,上等營的那些人根本就是這幫廢柴看不懂的存在,什麽超音速打擊啊、原始重錘啊、野蠻沖撞啊、狂暴回復啊,甚至還有個天神下凡、金身護體的。一巴掌過去三人合抱的樹當場就飛出了一百二十多米,四五十噸的大石頭分分鐘變石灰……

“來來來,剛剛說要拼命的那幾個,再站出來我看看。”

休息室裏靜悄悄的,絕望和悲傷的情緒充斥在空氣中,每個人看上去都垂頭喪氣。不過這時,山豬突然仰起頭:“你們還記得一個月前,猴子的事嗎?”

“對!他毆打教官!”

“還沒被處分。”

“關鍵他還打了銀龍,居然都沒事!”

一瞬間,屋子裏好像重新燃燒了起來,充滿了快活的氣氛。但組長卻擺擺手:“我問過教官了,他說他們有規定,不能毆打學員,所以才讓猴子得逞的。而且銀龍大人是被打中了,可那是幫人擋刀而已啊,你看他動了一下嗎?再說了,猴子奇奇怪怪的,整天不見人,說不定是哪個高層的親戚來鍍金的。我們不要管他好了,不過禮物還是要給他準備著,畢竟是我們營的人,不能平白被人欺負。”

休息室裏的氣氛起起落落,大夥都窩在各自的小圈子裏商量對策,組長則蹲在門口抽煙,明天一早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跪下求人的準備。

有人說跟上頭反應這個問題。他只是在心裏默默為那個人悲哀了一下,能力不如人就算了,智力也這麽低,未來的日子堪憂啊。

亂鬥從第二個月開始,每兩周一次。這是為什麽?真以為上頭的人不知道這種情況?真是搞笑,這就是訓練的一部分,這裏殘酷的優勝劣汰以為是小學月考嗎?那些經不起折騰的自然會退出,那些能經得起折騰又能適度反抗的很可能會被拉去高級營,而高級營自然也不是恒定的人數,畢竟一山還有一山高。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這個廢柴營是最弱的,無可爭議。

“你們知道嗎,二級營裏有個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像個洋娃娃似的。”

“你說的是那個叫……大猩猩的?”

“啥大猩猩啊,人家叫銀背。”

“那不還是大猩猩嗎。”

“你別笑話人家,我昨天走錯了路之後,看見她和銀龍大人在對練!跟銀龍對練啊,這是什麽待遇?”

“說不定是銀龍的小蜜呢?人家玩點情趣也要跟你說?”

“放屁,銀龍大人什麽地位?說句不好聽的,他張張嘴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漸漸的,討論對策的廢柴們變成了聊家常聊八卦,其實這也並不怪他們沒有危機意識,而是有也沒啥作用,就好像明明知道小行星要撞地球了,除了該幹啥幹啥,還能幹啥?

很快,人們三三兩兩的散去,回到各自的宿舍,有的人輾轉反側睡不著,有的則瞬間鼾聲如雷。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天空泛出粉紅色的霞光,太陽從海平面上慢悠悠的爬了上來。早晨五點半,晨練的號角被吹響,不管昨天晚上多麽的疲憊,聽見這個號角都必須到訓練場集合。

當集合完畢之後,就見銀龍一身亮銀鎧甲,背後背著兩柄長刀威風凜凜的走了上前,他雙手成在高台的欄杆上俯視地下那群螻蟻一般的菜鳥,唯一露在外頭的雙眼裏透著冷冽的寒光。

“菜鳥們,從現在開始的一周,休息。但不允許走出營地,就這樣吧。”銀龍的話言簡意賅:“你們好好享受假期吧。現在開始,封閉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