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拜座師又如何

更重要的事情?

看秦彰嚴肅的表情,秦觀疑惑,現在還有比殿試更重要的事情嗎?

秦彰道:“你可知拜坐師一事。”

秦觀隱約有些印象,卻不甚了解。

秦彰道:“本屆會試是由曾毓曾相公主持,我也沒想到,他會點中你為會元,按照規矩,你應該到曾相公府上去拜謝座師,定下師生名份,日後在朝堂上也好有個照應。”

“就像我拜沈崢沈相公為坐師一樣。”說完,秦彰定定的看著秦觀。

秦觀愣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好像很麻煩啊。

自己老爸是沈相公的門生,而沈相公和曾毓是政界死對頭,這可謂人盡皆知,如果自己拜了曾毓為座師,那自己和父親不就成了對頭嗎。

這他嗎怎麽話說的。

“父親,我該怎麽辦。”秦觀問道。

聽秦觀如此說,秦彰知道兒子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緩緩說道:“有兩個辦法,你拜曾毓為師,我允許你分家出去,以曾毓如今在朝廷的威勢,應該可以幫你平步青雲。”

秦觀錯愕,“那我們父子不就成了政敵嗎。”

秦彰微微一笑,“父子為敵又如何,未必不是好事。如今曾毓權勢滔天,為人狡詐手段狠毒,如果哪天沈相公一個不慎著了那老賊的道,為父也會遭殃,我們秦家也會受到牽連。你投身過去,到時候或可保秦家一脈。”

聽秦彰如此說,秦觀感覺很難受,他從心底就不能接受這種行事風格。

“第二種呢。”秦觀追問道。

秦彰說道:“第二種也簡單,直接不去拜坐師,不認那個老師,不過這樣一來,自然會將曾毓得罪的死死的,以後你在官場上會處處受到他的打壓,包括他的門下也會視你為仇敵。”

秦觀問道:“這樣就不用和父親為敵了吧。”

“自然不用。”秦彰搖頭。

秦觀淡淡一笑,語氣堅定地說道:“父親,我已經有決定了,從今日起,我要閉關備戰殿試,一直到殿試絕不會出家門一步,也不接見外客。”

秦觀說著站起來,給秦彰行了一個禮,大步走向後院。

秦彰看著兒子的背影,露出欣慰表情。

秦觀回到書房,喝了一口茶,喃喃道:“曾毓老匹夫算個屁,老子一個現代人,身負系統,還怕了你一把老骨頭,你權勢滔天又如何,老子有一個世界做後盾。”

從這天開始,秦觀再次進入閉關狀態,備戰殿試。

曾府。

會試放榜之後第三日就是拜坐師的日子,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已經成為慣例。

正好今天曾毓也不用上朝。

曾府門外站了好幾個仆役,專門負責引領前來拜謝的貢生們,朱長安來了,朱鵬、沈逸辰和林遠這幾人也來了,第二名的李有福也來了,可是一直到晚間,第一名會元秦觀也沒有出現。

曾毓的臉色陰沉。

原本他還想著,如果秦觀過來,他也會禮遇一番,甚至想過趁機將秦彰也爭取到自己的門下。既得到一個人才,又增強了自己的實力,還能消弱了沈崢的實力,也算是一舉三得。

可是秦觀竟然沒來,這就是啪啪啪的打臉了,曾毓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曾毓在書房摔了茶杯,破口大罵道:“庶子竟敢如此欺我,原本看你還算個人才,還想給你一個機會,哼哼,以為得一個會元就了得了嗎,殿試時必將你踩入泥潭。”

對於本屆會試第一秦觀拜座師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人非常關注,人們都非常好奇秦觀會在曾毓與父親之間如何選擇。

現在答案出來了,很明顯,秦觀選擇和父親家族站在一起,這樣一來,可以說徹底得罪了曾毓。

沈相國府。

一名仆役打扮的壯漢,在書房向沈錚匯報道:“相國,秦觀一天沒有出門,而且秦府下人主動對外散播消息,秦府采買逢人就說,‘二少爺讀書就是努力,你說都考中會元了,可是現在又閉關讀書,備戰殿試’。”

“另外還得到消息,曾相公在府中書房摔了一只心愛的汝瓷茶杯,粉碎。”

沈錚揮手讓仆役下去,臉上露出笑意。

金陵城某間酒樓雅間內。

林遠、朱鵬、沈逸辰三人正在對飲。

三人同樣在聊秦觀的事情,朱鵬道,“曾相公那裏秦觀竟然去都不去,與曾相公直接撕破臉皮,實為不智。”

沈逸辰搖搖頭,“少遊也有自己的難處,如今朝堂之上,曾相公與沈相公已經勢成水火,少遊沒有左右搖擺的可能,他只能做出選擇。”

朱鵬道:“可我們拜了曾相公為座師,秦觀又得罪了曾相公,我們以後如何與秦觀相處。”

林遠看看朱鵬,意味深長地說道:“相交是自己的事情,何必摻雜那許多東西。”

沈逸辰看了看兩人,舉起酒杯道:“喝酒喝酒,今日之後,我們也要備戰殿試,再也不能飲酒作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