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跋涉 11 方舟密卷(第2/4頁)

在這種情況下成立的特別工作組,旨在探索通過海面或空中考察的可行性。方舟的飛機庫遭到破壞,燃料儲備庫仍處於著火狀態,造成……空中偵察的另一障礙在於厚厚的灰塵限制了能見度。

關於海面偵察,地表考察隊報告3確認……的港口已完全損毀……報告稱泊在一號機庫的某艘船仍有修好的可能。

為了有充分的機會與幸存者取得聯系(更不用說有能力給予我們救援的幸存者),我們優先選擇接觸那些初步認為沒有承受直接攻擊的國家。聯系……的努力被證明徒勞無功……無論如何,我們仍然保持樂觀態度,如果同盟各國還有幸存者,我們將能與他們重新取得聯絡……

這裏面的詞我有一半都看不明白,但在這些陌生的語言當中,有一個想法像溺水的人抓住繩子般在我腦袋裏冒出來。

“方外之地。”我脫口而出。

莎莉點點頭。“他們知道它的存在,還知道它在哪兒。按這裏面的說法,同盟各國,聽起來還不止一個地方。在大爆炸之後,方舟裏的人嘗試對外接觸,與方外之地取得聯系。”

而且,他們與外界聯系的方式,甚至超乎我們的想象。像是衛星和飛機之類的東西,他們真的有能在天空飛翔的運輸工具嗎?這聽起來似乎是空想,但我記起主事人曾說過:“這些機器威力太強大了,我們根本沒辦法理解。”如果從前的人們能夠制造出大爆炸,那我無法想象,他們的能力還會受到什麽限制。

“僅僅因為在大爆炸之前曾經有過方外之地,不代表它如今還在,”佐伊分析道,“這裏他們是這樣說的,”她指了指那張紙,“‘如果還有幸存者’,這表明他們不清楚方外之地受到的打擊有多嚴重。”

她說得沒錯。“直接攻擊”這個詞意味著數不清的死亡,即使四百年過去了也是如此。而且我們根本沒辦法知道,方舟裏的人是否與方外之地成功取得了聯系,或者他們在那裏發現了些什麽。假如我們的船能夠找到另一片大陸,那裏會跟我們死亡之地的燒焦景象有什麽不同嗎?

“這仍是我們僅有的方外之地確實存在的唯一證據,”派珀說道,“可能你現在能夠理解了,我為什麽一直力排眾議,派出船只去搜尋。”

我想起羅薩林德號和伊芙琳號,心中不禁感到充滿生機。這些船被派出去,並不是在我們地圖之外的無形海域中盲目遊蕩,它們有著確切的搜尋目標。

*

“只有這一張紙嗎?”我轉向莎莉問道,“沒有別的了?”

“在不得不離開指揮官的辦公室之前,我勉強才把它抄完,”她回復道,“不過這已經是全部了,至少能識別的部分都寫在這裏了。我瀏覽了鎖在櫃子裏的其他文件,沒有跟這個相似的,也沒有其他提起方舟這個詞的。而且,我從未聽過指揮官談論這件事。不過,我確實沒辦法參加他最私密的會議。愛蘿絲和拉克蘭原定在第二天下午回到那兒,去查看他辦公桌裏的文件,與此同時我在議會會議中為指揮官做記錄。但我從未有機會跟他們碰面,了解他們是否找到了什麽,因為次日他們就被告發了。”

“你覺得他們在搜索指揮官的房間時被發現了嗎?”我問。

她低頭片刻,然後又望著我說:“即便到了現在,我每個禮拜都會思量這個可能性。不過,我們每天都在危險當中,我將永遠無法確切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們身份暴露的。”

“你告訴了抵抗組織關於方舟密卷的事?”我又問道。

“我又不傻,”她說,“發現方舟密卷當天,我就發出了一份緊急報告。當時議院由一個叫瑞貝卡的女人領導。當一切塵埃落定,我從議會逃出來之後,她專程從自由島趕來跟我會面談論此事。那時候我們就都知道,這件事有多麽重要。”

我無法將目光從密卷上移開。就那麽薄薄一張紙,展開在莎莉的桌子上,卻包含著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代。方舟是大爆炸之前的避難所,在爆炸後藏在某個地方。還有新大陸,在東方死亡之地,以及西部永不平息的大海之外。然而我們仍然不清楚,方外之地是否在大爆炸中幸存,還是也變成了骸骨與灰塵的集散地。

“瑞貝卡做了什麽?”我繼續問道。

“她能做些什麽?”莎莉聳了聳肩,“就像你說的,這只是一張紙而已。我們根本做不了什麽。我逃出了溫德姆,拉克蘭和愛蘿絲卻死在那裏。聽說有這麽一個方舟是一回事,找到它則是另一回事了。自那之後的每個議院領袖都知道方舟這件事,其中有些人甚至還派出了搜尋船尋找方外之地,比如派珀。然而根本沒有人能找到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