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五德……失位了。”

“這……沒有想到這竟然會是真的……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既然事情已然發生成為現實，就說明在浩瀚宙光長河上，那幾位對峙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種種的‘可能’與‘不可能’，都已經盡數坍塌。那麽不論是發生的什麽，產生任何的現狀，既然已經在現實之中，出現在了我們眼裏，那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是真實的！”

九層道天，橫空萬萬宇宙，真空廣大，無邊玄妙，上下九天，每一層天界都有其獨特形態，顯盡無盡玄妙。而在此刻，一個個的宇宙世界之中，不可計量的神祇仙真們驚恐的睜開的眼睛。

祂們望著眼前一切，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在一旁，一位又是一位偉岸的存在，也是不由得將視線注入到了那渺渺茫茫虛海之上，祂們對趙奇與五德秩序道君在無限高維時空之上的隱隱交戰，最終其偉力降臨於現世之後，扭曲宙光長河，偏移平行變量，甚至是自從【現在】篡改【過去】，又是從【過去】扭曲了【現在】的偉力知之甚詳。

再是回憶到了自身腦海之中徒然出現的種種嶄新的【過去】記憶。以祂們的見識，又是怎麽可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時間，不由皆是竊竊私語。

而在祂們之上，又是有五尊神力浩瀚無際，各色光輝無氟遠近的帝君們，再是見到了“五德之幡”上，那被太一神輪生生震裂的屬於“黑德”一角的如似蠶豆大小的缺口，以及沿著這一個缺口，如同無數細密花紋一般不斷延伸到了無限遠方的裂縫後，一個個皆是驚駭的不能置信，更是在不自覺的發出了聲聲的細微不可聆聽的呢喃細語！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在九層道天之中，五德之幡為一切【人道秩序】的象征。但在另一面而言，它本身的碎裂，哪怕只是如同蠶豆般大小的缺口，也是代表著天缺一角，整個世界的自己都截然不同！

【道天】雖然以九天為稱，實際上任意一方天界，都是可以說是橫跨無窮世界、無限宇宙的不可思議的多元大時空維度！

至於承載著其中一切的【九層道塔】，其偉力更是窮極那無盡世界之中神祇仙真想象，也根本不能說盡萬一！

空間與時間，坐標與位置，在這種超出常識想象的“載道之器”上根本就沒有絲毫意義。

但即使是以這樣的恢宏偉力，九層道天也非是由【道塔】說了算。

在道天之中，即使是剛剛飛升【道天】的一般神祇，普通仙真，他們也是知道，在這無量世界之中，究竟是由誰說了算！

“五德道君”執掌秩序，教化蒼寰，演繹造化。

在其五德之幡之下，翻手五德天網涵蓋九天無量浮黎世界，恢恢不漏；覆手挑破萬載沉積下來的所有膿瘡，以人道爭龍之大勢，席卷無量浮黎世界，再再次的重整秩序……

可以說，每一次的人道爭龍，五德秩序輪轉，五尊帝君如似賭徒般相互做莊的時刻，皆是天地間的一番浩大災劫。

是的……誰也不能夠否認，在這每萬載一次或是幾次的“人道爭龍”浩蕩災劫裏，每一個仙真、神祇，甚至可能僅僅是一個普通人，皆可以一飛沖天，成就如仙候、仙王、仙君一般的恐怖位格。

但更多的，卻是在這樣的浩大災禍之下灰飛煙滅，萬載、萬萬載修為盡化一捧飛灰，成為被後來者踐踏的泥塵。也亦是為道天世界之中的秩序輪轉，以“流水不腐”之態做出了自己一份應有的貢獻！

這樣的事實在前，對於一位位仙真神祇們而言，可真的沒有多麽的友好。

大成大敗，大危大險。

相比起那種命運不由自己控制的“行險主義”，祂們寧願用無窮的時間，無盡的歲月慢慢琢磨！

畢竟那萬億億載歲月都不會消磨的神祇壽元與偉力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又有誰想過那種每過上一段時間就是要按照“五德輪轉”的方式將所有的秩序推倒重來，而祂們自己也得成為其中“秩序炮灰”的日子？

而如果說現在的五德秩序崩碎，對於那些普通的神祇，仙真們而言，如同脖頸上的枷鎖，突然破裂一角，叫祂們誕生擁有了更多可以呼吸的自由空氣的話。

那麽對於高高在上，僅僅比那三道君落後半個身位的五德帝君而言，就是代表著自己能夠真正向前再進一步，也徹底脫離他人桎梏的唯一契機了！

雖然在三位道君的隱隱脅迫控制下，五位五德帝君們，縱使彼此間一直維持著鬥而不破的基本基調，努力使得彼此步調一致。但祂們之間的矛盾有豈是一句兩句戲言就能說清的？

——真以為祂們彼此五德輪轉，輪流坐莊，真的只是在玩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