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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掌握了情況。將布置在巴西的所有中情局特工都集中到累西腓的瓜拉拉皮斯國際機場。”

“要不要聯絡巴西政府?”

“沒必要。不要把國務院那幫家夥卷進來。那樣會把事情鬧大,就讓情報機構來處理吧。”

“明白。”

“我現在就去那裏。”埃爾德裏奇掛斷電話前,又撂下最後一句話,“這都是些什麽破事!”

行動指揮部立即開始忙碌起來。軍事顧問斯托克斯與其他工作人員進入房間,魯本斯還來不及同他打招呼,霍蘭德的保密電話就響了起來。抱著些許期待,魯本斯接起了中情局局長的電話。

“魯本斯,用平輩語氣說話。”霍蘭德開口道,“別讓人聽出你在跟高官對話。”

“嗯,我知道了。”魯本斯頓時會意。

“你知道澤塔事件的詳情嗎?”

“不知道。”

“我剛跟一個叫辛格爾頓的人通了電話。據他說,沃倫·蓋瑞特死了。”

“死了?”

“嗯,似乎是耶格說的。”

魯本斯感到自己身上的罪行又多了一條。這個打算控告美國總統的勇敢男人壯志未酬,已經死了。激發蓋瑞特的是一種自責,而魯本斯此時對自己也抱有同樣的自責。

“這下就有可能中止計劃了。”中情局局長表現出的卻是喜悅。但這不是因為奴斯會因此得救,而是他親自經手的“特殊移送”的肮臟秘密,將不會被公之於眾。

面對毫無罪惡感的霍蘭德,魯本斯怒不可遏,但現在最好將霍蘭德爭取到自己這一邊。雖然涅墨西斯計劃不可示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但要終止計劃仍然困難重重,因為比霍蘭德更加無恥傲慢,卻手握世界最高權力的暴君,仍然想抹殺奴斯。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霍蘭德說,“將特工集中到瓜拉拉皮斯機場可行嗎?奴斯可以順利逃脫嗎?”

“讓盡量少的特工去。”魯本斯說。令中情局局長也相信奴斯等人將秘密進入巴西,這才保險。“只要給他們故意留破綻,就沒問題。”

“好的,我明白了。”

“現在就只有這樣的對策嗎?”魯本斯反問。

“嗯,被劫持的飛機此刻在大西洋中央飛行,戰鬥機的續航距離沒有那麽遠。而且,這架波音飛機平常用於毒品走私的監控,機上設有軍用雷達。如果我們派出預警機,很快就會被發現。倒不如讓他們在累西腓降落。”

“那架飛機的續航距離是多少?”

“一萬一千公裏多一點。最遠可以飛抵邁阿密。”

聽到美國的地名,魯本斯感到一絲隱隱的不安。

“這架飛機上的防禦裝置如何?”

“沒有任何防禦裝置。除了裝有雷達,它跟普通商務噴氣式飛機沒有不同。在戰鬥機面前,它不堪一擊。我想用不著通知巴西政府吧。”

奴斯要到哪裏去?魯本斯再次盤算起來。如果在累西腓附近再掉轉航線,巴西空軍就會立刻起飛。波音飛機進入其他任何鄰國也都會被當地空軍驅逐,只能在公海上空東逃西竄,最後耗盡燃油。可以確定的是,波音飛機不會飛到美國來。只要進入美國領空,它就會立刻被擊落。

“雷達有沒有發現什麽?”駕駛席上的邁爾斯問。

“沒。”耶格從設在駕駛艙後部的裝置上擡起頭說,“沒有發現可疑飛機。”

從開普敦出發後,他們已經飛行了六個小時。天還沒亮,在一萬一千米的高空,群星璀璨,似乎觸手可及。皮爾斯坐在副駕駛席上,抱著阿基利。阿基利正用手一個個地指行星,仿佛在進行天文觀測。

“就要忙起來了。”皮爾斯看著手表說,“燃料狀況怎樣?”

“節約了不少。”邁爾斯說,“真不可思議。”

“這是因為我們利用了向西的氣流。”

波音飛機其實已經偏離了預定航線,但程度甚微,沒有到會引起懷疑的程度。“日本的援軍”隨時會通過電子郵件告知自動駕駛系統的輸入數值。大家用“艾瑪”這一代號稱呼“日本的援軍”。名字是皮爾斯起的,在姆布提人的語言中,這個詞的意思是“母親”。

“艾瑪是氣象預報專家嗎?”

“她什麽都清楚。”皮爾斯笑道,轉頭問耶格,“準備好了嗎?”

“嗯。大家都到這裏來。”

駕駛席上的人都站了起來。飛機切換到自動駕駛模式,即便沒有人操作,照樣能順利飛行。

進入客艙的四人開始檢查降落傘裝備。三個成人首先穿上保暖用跳傘服,耶格和邁爾斯相互幫助,背上了跳傘包,然後將供氧設備安裝在身上,檢查雙人跳傘用連接裝置。邁爾斯將身體前面的環狀鐵鎖連接在皮爾斯的背帶上,兩人的身體被緊緊地固定在一塊兒。

阿基利頭很大,戴成人頭盔正好合適。防風眼鏡和氧氣面罩與他的臉也相匹配。但因為他個頭太小,沒有合適的背帶,只好將他放進背包中,懸於耶格的兩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