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I looked at the skies

Running my hands over my eyes

And I fell out of bed

Hurting my head from things that I'd said

Till I finally died

Which started the whole world living

Oh if I'd only seen

That the joke was on me

Oh no

That the joke was on me

Oh……

夜風清涼,月色皎潔,鄉野間蛙聲四起,廢墟中孤影獨立。當最後一個音符落定,秦允蓓才睜開雙眼,呆呆地望著四周,沒有禮物,沒有惡徒,也沒有鄭能諒,只有遍地的泥濘和腳印提醒著剛才發生過的一切並不是夢。

巖漿四濺的火山口,一位雲淡風輕的少年,六個驚慌失措的身影,圍著一潭噗噗冒泡的巖漿。

“我暈!發生什麽事了?!”

“神經病啊!怎麽到火山來了?”

“他剛才說的那些啥意思?根本沒聽懂啊!”

“我在做夢嗎?這什麽把戲?”

這次輪到鄭能諒當導遊了:“歡迎來到暗黑盜格空間。”

見多識廣的裘比軾也亂了方寸:“什麽暗黑盜格空間?是你搞的鬼?哪學的妖術?!”

“管他什麽妖術!剛才就該直接弄死他!”何戚遼怒不可遏,四下尋找鐵棍不得,隨手拾起一塊鋒利的石頭,嚎叫著朝鄭能諒撲了過去。

啪!噗通!一道長長的黑影從他腳下飛速掠過,將他掃翻在地。“在我的地盤,誰敢動粗!”一根滴著巖漿的火紅巨舌昂然挺立,聲如洪鐘,令那幾位正要跟著沖鋒的打手呆若木雞。

“去你大爺的!”何戚遼罵罵咧咧翻身跳起,心智已然失控,猛一甩手,把石頭朝巨舌擲了過去。

巨舌輕輕一卷,瞬間將石頭熔成了一團巖漿。幾縷烈焰順勢飛出,直撲何戚遼的面門。“嗤嗤”數聲脆響過後,那張原本扭曲醜陋的臉上赫然爆開一片血泡,愈發猙獰醜陋。

痛得嗷嗷直叫的何戚遼伸手一摸,瞬間被那一簇簇新傷舊疤帶回了當年那場令他容顏盡毀的恐怖大火,不禁面如死灰,肝膽俱裂,歇斯底裏地狂吼數聲,腳下一亂,翻身滾落山坡。

“阿遼,你沒事吧?阿遼!”裘比軾朝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呼喊,卻只聽見何戚遼的聲音漸行漸遠,愈來愈弱,終於消失無蹤。

“他死了。”黑素鏡平靜地說。

裘比軾還抱著一絲希望:“也許只是摔暈了。”

“他死了。”黑素鏡重復道。

“你怎麽知道!”裘比軾面無人色。

“因為這也是懲罰的一種,”黑素鏡指了指眾人,“你們知道了未來的秘密,就必須接受懲罰。懲罰因人而異,隨機而定,有人失去記憶,有人失去自由……”

黑素鏡頓了頓,又指指山下:“而有的人,失去生命。”

裘比軾恍然大悟,驚恐地望向鄭能諒:“原來你……”

此刻鄭能諒誰也懶得理,也對接下來的懲罰和命運毫不關心,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自顧自欣賞著四周熟悉的風景。遠處傳來隆隆的巨響,大地和天空隨之抖動起來,穹頂紅雲密布,倒懸的龍卷風從四面八方襲來,火山口正上方的天空中緩緩裂開一道縫。

黑素鏡有些意外:“這麽快……嗯,也難怪,異界之門很久沒有接到過這麽大單的生意了,積極性高漲呀。也可能是因為各位心腸太黑,異界之門等不及要收了你們了!”

“異界之門?”打手們異口同聲,面面相覷。

“沒時間解釋了,”黑素鏡說著鄭能諒一彎舌尖,“小子,準備好了嗎?”

鄭能諒翹起嘴角,露出酒窩:“早等不及了。”

“可我還沒準備好啊!”裘比軾要哭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要把我們怎麽樣啊?!”

打手們可不想坐以待斃,大呼小叫連滾帶爬地朝山下逃去。“哪裏走!”黑素鏡輕喝一聲,倏然裂成四股火紅的長索,刺破黑暗,直撲深淵,轉眼便收回四只綁得嚴嚴實實的“粽子”,丟在地上。

鄭能諒看著黑素鏡的絕技和眾打手的醜態,不驚不喜,引起了黑素鏡的興趣:“這次可不會再有唇印之力,素問鏡也救不了你,你怎麽還這麽淡定?”

“只要能讓他們蛋疼就行。”鄭能諒嘴上開著玩笑,心裏想著秦允蓓的此刻和未來,感到無比欣慰與平靜。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抑塞多年的悶氣,張開雙臂對著那愈開愈大的異界之門用盡全力大吼一聲:“來吧!”

一束七彩光柱從天而降,仿佛一張巨大的嘴,眨眼便將不仁火山上的所有人一掃而光,又瞬間退去,歸於無形。深不可測的混沌之中傳來一個粗重的回音,猶如得償所願的飽嗝,又似無可奈何的喟嘆,經久不息。

(全文完)

致讀者、版主和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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