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固有技能：群嘲

翻滾的黑泥中，紅A極力掙紮，仍免不了下沉的命運。黑泥看似是一團流動的粘稠物，卻有著難以估量的沉重，沾染稍許就會被不斷蠶食，所以紅A越是掙紮就沉淪的越快。

無盡的惡意一股腦湧向紅A，像是無數人在耳邊低語詛咒，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格外猙獰，整個人極力對抗內心不斷滋生的負面情緒，處在瀕臨黑化的邊緣。

紅A很想開口把杜克罵個半死，坑人也不帶這麽玩的，最終還是沒忍住了。因為一張嘴，黑泥就像是活過來一樣向他嘴裏灌，堪稱是無孔不入。

啪嗒！

杜克一躍而下，立身站在黑泥之上，雙腳如同踩著地面，留下清晰的腳印，一步步向著紅A走去。黑泥仿佛視他如無物，非但沒有覆蓋過去侵蝕，甚至還有些自動遠離的意思。

紅A看得目瞪口呆，他很清楚黑泥的恐怖程度，即便是懷有堅定信念的英靈也很難抵禦，而杜克……

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等杜克來到紅A身前時，後者像是墜入沼澤，全身只剩半個腦袋露在外面，黑泥源源不斷向他體內湧入，眼白部位隱隱被黑暗占據起來。

“放松，把你的心神交給我來接管，相信我，成功的話，今天就是你的新生。”杜克擡手按在紅A腦門，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黑泥就像發了瘋一樣瘋狂湧入紅A體內。

紅A慘叫連連，滾燙的黑泥將他的衣物熔化，皮膚也被燒灼得更加漆黑，體表像是流淌著瀝青，場面一度十分駭人。

不過，這些傷勢因杜克的緣故在瞬間修復完畢，他將黑泥中的詛咒和惡念引入自身，只留下最精純的魔力在紅A體內。

聖杯為什麽被稱為許願機？

就是因為開啟根源之後，可以獲得無窮無盡的魔力，對魔術師而言，擁有這股魔力理論上無所不能，可以做到任何想做到的事。

所以，別看紅A叫喊聲淒慘，事實上他痛並快樂著。心靈與精神被杜克保護，肉體被黑泥毀滅後塞入龐大的魔力，讓他生出無所不能的感覺。

紅A的願望是幹掉衛宮士郎，借此抹除自身的存在，不過得知身在平行世界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想幫助凜贏下聖杯之戰。後來被杜克搶走了契約，他這個願望也無疾而終，只求遠坂凜性命無憂就OK了。

說白了，眼下的紅A就是個沒什麽追求的鹹魚，躺著等待聖杯之戰結束。

可惜杜克不會讓他這麽瀟灑，就算是就算是一條內褲一卷衛生紙也有它的用處，紅A作為試驗品1號，必須物盡其用。

“Look into my eyes！”

紅A聞言下意識擡頭看了過去，對上一雙深邃無比的雙眼，五官頓時木愣起來，發自內心喃喃道：“我……我的願望……再重活一次。”

轟的一聲，蘊藏在紅A體內的龐大魔力找到了宣泄口，於瞬息之間具現化出真實的肉體，完成了他的願望。而他本人，則因為杜克引走此世之惡，被嫌棄似的丟出了黑色泥潭。

杜克抓著全身赤條條的紅A，在他還意識模糊的時候，甩手扔出了漏鬥結界。後者迷迷糊糊做著自由落體，在落地前終於清醒了過來，視線中，遠坂凜捂著眼睛躲在Saber背後，Saber也是低著頭，雙拳緊握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喧囂的風兒一吹，紅A頓時覺得胯下泛起絲絲涼意……

“臥槽，我衣服呢？”

下墜中的紅A捂住要害，拼命想要靈體化，但一點效果都沒有，眼看著就要撞在了凜和Saber身上，紅A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咦，我為什麽要著急，這是命運的安排，我應該坦然面對才對！

這麽一想，紅A立即張開了雙臂，作勢要將二人一起撲倒。然後，他就看到了舉劍上前一步的蘭斯洛特，漆黑的魔劍、殺意騰騰的雙眼，還有嘴角勾起的不屑冷笑。

紅A：“……”

轟！！！

杜克聽到耳邊的爆炸聲，完全不以為意，掏了掏耳朵之後，又是一個響指召喚來試驗品2號——Lancer。

倒黴的藍色猛犬在極力掙紮中被按進黑泥，活像個溺水的倒黴蛋，咕嘟咕嘟吐著泡泡。和紅A一樣的操作，片刻之後，又是一個有傷風化的赤條身影被杜克扔了出去。

下落的地點正巧在赫拉克勒斯頭頂，後者熟練接住Lancer雙腿，倒提著將他掛在半空。四目對視，沒人開口，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兩人皆是心領神會。

Lancer：Σ（っ°Д°；）っ

赫拉克勒斯：↑↑↓↓←→←→BA

“啊啊啊——”

旋轉突擊的肉色槍兵！

淒涼的慘叫聲被杜克無視，連續兩個實驗品都圓滿成功，他開始詢問眾人，有誰想沐浴黑泥重獲肉身。然而事實上，包括紅A和Lancer在內，都對重活一次毫無興趣，這個時代不屬於他們，毫無留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