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不動山

在牢房中被關了1晚上，屬於張嵐的放風時間又到了。

獄警將他押解出來到了休息區上，黑市一如既往的燈火通明，老骨頭就坐在不遠的墻角旁，叼著煙卷打起了招呼，“小子，這邊這邊！”

張嵐並不習慣這樣的稱呼，但也沒辦法，只能無奈嘆息的走上前去。

“你玩的太沖動，修羅這家夥雖然腦子不太好，但心腸可是壞透了的。”老骨頭早就知道了張嵐一人橫掃5層的戰場體驗。

“腦子不好可不是心腸壞的理由，放心吧，修羅場的規則我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他能做些什麽，已經算好了。”張嵐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不要把兔子逼急了，還是會咬人的，注意安全。”老骨頭奉勸的話只說到此，沒有繼續奉勸了，畢竟張嵐不是小孩子，“話說，一連破5層，有人數過，整場戰鬥你持續了25分鐘，共使用了57次送葬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我太快了嗎？”張嵐有些疑惑。

“不，是你過度透支了自己的亞人種技。雖然這是屬於你的力量，短時間內的重復使用感覺也沒什麽，但對機體會造成難以想象的負擔，這種東西被稱為DNA恐懼症，記憶在細胞級的恐懼，會影響你整個機能反應效率。”老骨頭教導道。

“你在唬我嗎？DNA恐懼症，這是什麽？”張嵐還真的從沒有聽過這種東西。

“用語言很難描述，來，試試，對我用送葬曲試試。”老骨頭嘆息的站了起來，扶著圍墻向前走出了10米開外，轉過身來。

“喂，你是認真的嗎？在送葬曲下，我還沒辦法做到完全收住力的。”張嵐震驚道。

“你真以為我在修羅場能活到今天，全靠的是插科打諢嗎？小子，我之所以不那麽樂忠爬塔戰，只因為我知道，我是永遠不被寬恕的那個，打到100層，也打不開外面世界的門，但真論動手，烈日，不一定能贏我。”老骨頭吐出了大大的煙圈，將煙蒂在墻上按息，對著張嵐招了招手。

“是你自找的，老伯。”張嵐沒辦法，右腳輕點3次地面，熟悉的感覺，熟悉的節奏，熟悉的音律，送葬曲再次響起。

張嵐沖到了老骨頭面前，本想揮空拳頭的嚇嚇老骨頭就好，誰知道……張嵐還沒完成最後一步奔襲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竟是老骨頭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臉，將他往墻面撞去。

怎麽可能在這種速度下捕捉自己？運算的力量？豐富的戰場經驗？還是運氣？張嵐之所以還有時間去思考，因為老骨頭收手了，沒有讓張嵐的腦袋在這種速度下撞上墻壁，不然最少已經昏厥了。

“怎麽可能？”張嵐是真的被嚇到了。

“拜托，你是運算大師，別像小白一樣的去發出驚訝，要用準確的數據去說話，發現問題了嗎？”老骨頭笑道，“需要標準答案嗎？”

“能不能讓我自己找答案？”張嵐還想再試試。

“好啊。”老骨頭放開了張嵐，送葬曲隨之響起，這次從側向奔襲出，再從側面沖來，行動軌跡完全無法捕捉。

但老骨頭卻是微笑的回轉身體而過，這次竟一把抓住了張嵐的後腦，直接順勢向著圍墻撞去，但老骨頭還是順利的收住了手，讓張嵐看著墻壁上的灰塵被自己臉的風壓吹散，腦袋變得無比清晰，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變慢了，很細小的差距，只在0.01秒到0.02秒間的差距，但確實和巔峰狀態有差距。這不科學，以我的身體恢復能力，就算心臟被捅了，沒幾秒鐘也可以愈合的，所以連續使用送葬曲造成的肌肉傷害，也不是導致減速的根源。是腿……不，是身體驅使著腿，跑慢了。”張嵐迅速發現了根源。

“對，這就是人類對進化的恐懼，源於身體本能的選擇。就像在嚴寒的地方，和險象環生的地方，同樣是吃肉，寒冷地區的人會自然的多生脂肪，而危險地方的人，則會更多的去生成肌肉。”

“我們可以控制呼吸，心跳，四肢，但亞人種技，卻是讓我們觸碰到細胞級控制的一種能力，在短時間內使用過多的亞人種技，不光能殺敵，也會讓你的身體DNA開始顯露恐慌，因為過多的透支，它們會被撕碎。為了保護自己，基因會違背主人意願的開始偷懶，表現在細胞上就是運行速度變緩慢，在身體上就是技能開始打折扣。而當嚇死我們自己的DNA後，就會變成那樣。”

老骨頭用下巴指了指遠處坐在台階上吃罐頭的大漢，魁梧的身軀，兇狠的目光，一看就是昔日的王者，但現在就連去挑食物的手都在顫抖，看來是廢了。

“記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財富，自然也沒有與生俱來的力量，一切都是公平的，亞人種技是人類超脫凡體的劍，卻也是雙刃劍，用不好，下場比死還難受。”老骨頭孜孜不倦的教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