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天命真假！

光陰如梭，一梭又一梭……

眨眼間，又是十年。

帝踏峰後山禁地內，秦長風一如既往地虛空盤坐，仿佛十年間從未移動過。

眉心的梵天魔眼，如同一枚黑曜神石，不時閃過的金芒，令其更顯神秘與不凡。

空間本源，早已凝聚成功，所以此刻的秦長風神魂內，共有四枚本源星點閃耀，浩瀚無極，玄妙難言。

另外輪回道，秦長風所領悟的奧義，依舊只有四成，五成凝聚本源那一關，前所未有地難以邁過，而秦長風也並不打算繼續執著於此了。這個艱巨的任務，他早已決定交給小莫姑娘。

想起這個過命的好“兄弟”，秦長風也是真的有點無可奈何，也不知道究竟在鼓搗什麽，十幾年過去都沒回來過一次。

好在的是通過主仆間的感應，能夠確定她一直平安無事。

其實他本來可以通過梵天魔眼直接窺視的，但秦長風想了想還是沒有做，畢竟雖然已經合過體，但人家終究是一個小姑娘，還是給各自一點私人空間吧。

這無關道德，只是一個“兄長”的自覺。

相比於本體的靜，旁邊的命運道身就顯得極動了。

從其身上，青色的因果道火、白色的真假道火、黑色的死亡道火、無色的虛空道火，交替輪現，聖光四溢照耀得整個慈航靜齋都如同琉璃聖境之余，更是將周圍的無形秩序都擾亂，虛空中浮現各種神妙異象。

禁制外的靜齋掌門與另外兩個帶發修行的中年女子雙手垂下，神情敬慕地侍立。

她們已經等了將盡一天了，只不過是有事要稟報，卻又不敢擅自打擾真尊修行而已。

十年前秦長風與如來一戰，雖然沒有明確分出勝負，但也足以讓他的名傳遍此界的有心人的耳朵，成為無上大神般被膜拜。

而慈航靜齋的弟子，更是與有榮焉，自視為真尊近侍，有如父神般崇敬。

可以說，秦長風的任何要求，哪怕再離譜，她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其實道火雖然本身就擁有種種玄妙，但要達到眼下這種自然而然影響天地秩序的程度，卻並非五成奧義的本源就能做到的。

而這種異象之所以能誕生，是因為有命運之力的提升！

事實上，虛空本源的凝聚，根本用不了十年，剩下的大多數時間，秦長風除了修煉寶塔印外，都在研究那具命運道身。

由於大道紫氣令道身重新復蘇的緣故，他這些年的感悟和收獲也算是不少。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是他發現……天命，乃天道之命，亙古幽幽，如達天衍五十中遁去的一，看似存在，卻並不能被任何一個生靈全部掌握。

而且，命運道與其它道不同，它的奧義，並不只是十成，而是無窮無盡！

就好像一塊擁有無數個切面的晶石，每一個擁有命運之力的人，實際上都不過是看到了它無數個切面中的一面或者有限的幾面而已。

諸如此界如來和九天侯，都是如此。

除非有人能掌握世間所有大道，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如來擁有的，是天命淩駕於萬道之上，可碾壓除命運之外的一切力量，令其直接破滅，展現出來的便是一指鎮滅三頭六臂的天帝法身。

當然，世上沒有什麽是絕對強無敵的，一切都只能是相對，受限於實力和境界，這種淩駕屬性也有一個極限，面對七成死亡法則融合地災威能所誕生的死亡之花，它依舊被斬斷了一節。

這就好比宇宙最毒的毒藥，在稀釋億萬倍後，也未必就比一只普通蛇妖的毒更毒。

至於九天侯，他掌握的命運奧義，特點在於可以演化出其余幾乎所有大道的力量，時間、空間、五行、陰陽、乃至因果、輪回等等。

世間的法則互相之間大多相生相克，所以任何一個試煉者，都有可能遇到克制自己的大敵。

但九天侯卻不用怕，隨意開辟九天天痕的能力，使得永遠只有他克制別人，而不會出現別人克制他的情況。

不過通過道身，秦長風卻也發現修煉命運道雖然戰力驚世駭俗，但也並不是毫無缺陷的——由於命運法則的特殊性，九天侯凝聚出本源或許不難，但想要進一步在試練塔的體系內成仙，也就是掌握一道法則全部十成奧義的話，那就要比其他人還有更難上十倍、百倍不止了。

通過命運道，他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唯一的辦法是另外再掌握一道其它法則，以此來成為自己的仙台，但他大道蜉蝣族的血脈特性，又使得這一條路也被堵死。

所以第八層很可能也就是他的盡頭了，注定成仙無望。

只是目前為止，貌似好像也還沒有人真正意義上成功沖上第九層過，所以這個缺陷對九天侯而言，暫時並沒有實際上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