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縱奇才

陳昂在兩人全力圍攻之下,悠然自若,穿行在劍光之中,一派輕松的樣子,已然讓群豪看呆了雙眼,這劍光交錯之間,當真可令下面九成九以上的學劍者黯然失色,羞愧得無地自容。

泰山、恒山的兩派弟子們,看著他手裏精絕的兩派劍法,只覺得自己這手門派劍法,絕對是狗屎一般的見不得人,前半輩子,猶如水進了腦竅,才學的這般不堪入目,有上進心的弟子,幹脆學著陳昂的劍勢,在大庭廣眾之下,模仿起來,也覺得自己的劍法威力大增。

其他江湖中人見了,也照貓畫虎,學著陳昂用劍,他們雖然沒有兩派弟子熟悉劍法中的用劍訣竅,但也都有所收獲。有提刀的,用奇門兵器的,看見其他人悉心揣摩的樣子,幹脆拿起長棍桌腳,沖做長劍比劃起來,一時間,台下大半人,竟然模仿著學起劍來。

其他幾位掌門鐵青著臉,覺得甚是丟人,但只是表面上如此,私下裏,個個都在用心體會。

定逸師太聚精會神,尋找著陳昂恒山劍法中的破綻,她一邊以自己的所學為依仗,每當覺得那裏自己運劍晦澀,便往那裏攻去,但大半是中了陳昂的算計,被他反手一招,逼得上躥下跳,偏偏每到要害之處,陳昂便轉劍避開。

三人的劍法越用越妙,天門道人和定逸師太靈光閃動間,也有驚人的劍法變化,能逼得陳昂劍勢稍退,但馬上便被他學去,反手延伸出更多的變化來。天門道長用劍酣暢之處,長嘯一聲,手中劍勢抖開百多劍花。

回身一轉,一道無匹的匹練橫卷長空,劍勢暴漲,光如水銀瀉地,勢如大河滔滔,在一片浩然之中,藏著一道淩厲的鋒芒,在陳昂的劍法綿雲邊一沾而過,再轉一劍,淩厲之處尤甚三分,如此七次都被陳昂支撐了下來。

天門道長還想蓄力,勉力提氣而起,卻感覺手中空蕩蕩的,使不上力來,這才劍勢用盡,落下了劍光。他平息著體內湧動的真氣,忽然回過神來,放聲大哭。

定逸師太一驚,也抽身回劍,來到他身邊問道:“天門師弟,你又怎麽了?”語氣隱含不耐,卻是她劍法用到酣暢,停不下來。

天門道長似哭似笑,臉都擠成了一團,猛地摔下長劍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人家在指點咱們的劍法呢!”

定逸師太如被雷擊,愣在了當場,天門道長撿起長劍,語氣蕭索道:“老道服了!口服心服,他的劍法,我這輩子也趕不上了,他的心胸,老道也自愧不如,這還在這丟人作甚?回去吧!回去罷!”

說著朝陳昂鞠了一躬,頭也不回的走了。

定逸師太擡起頭來,語氣艱澀道:“你就不拍我們學了劍法,日後日夜琢磨,尋出你的破綻來?到時候,創出兩招克制你的絕招,你怎麽想?”

陳昂朗聲笑道:“那時候,我會高興地喝上三杯酒,好慶幸,這世上的劍法,又多了一點我可以學的東西!要是你們能教出一兩個青出於藍的弟子,將兩派劍法再上一個台階,我就要喜不自勝,放聲高歌了!”

定逸師太搖頭苦笑,雙手合十,為陳昂念了一聲佛號,道:“洗練禪心十幾年,竟然還看不開一點潘籬,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阿彌陀佛!”

即帶著恒山弟子離開了。

五嶽劍派,竟然有兩派掌門,被陳昂以長劍折服,當真是應和了那一句“強者為尊”。場下群雄面面相窺,不知該如何是好,嶽不群卻倒提長劍,來到陳昂對面抱拳道:“華山嶽不群,領教兄台高招!”

陳昂心知:嶽不群並不願意和他杠上,畢竟這只會便宜嵩山派,阻止五嶽合並,對他華山來說自己不但不是阻礙,反而是大大的強援,這次他上來,應該是為了防止嵩山的人撿便宜,幹脆展現自己的君子之風。

果然,嶽不群朗聲道:“兄台劍術驚人,但已和兩派掌門久戰,嶽某不占你的便宜,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來打過!”

底下的丁勉大驚,連忙道:“嶽師兄,不必與他客氣,魔門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又回頭對眾人說:“大家不要和他講什麽江湖道義,並肩子上便是!”

這又是名門正派的一個大殺器——“不用和他講江湖道義!”

陳昂縱然聽到,都快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是江湖畢竟還沒有那麽無恥,眾人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一擁而上,反而退開了數步,把一眾嵩山弟子讓了出來,示意和他們劃清界限,更有人冷哼道:“嶽掌門做得好!某等可不向那些卑鄙小人,不會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嶽不群對著大家抱拳道:“嶽某和魔教勢不兩立,但這位小兄弟未必就是魔教之人,他久戰一酣,嶽某豈能做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