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瘟道人,陳博士

陳昂笑盈盈的看著幾人,這次傷寒神功第一次在人體實踐,收獲很大。像左冷禪這樣內功深厚,臟腑之氣強大的試驗品,這世上已經是少之又少,非常的珍惜,陳昂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去武當少林去打他們掌門一掌。

所以左冷禪這個人體試驗品,對他來說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六經辯證之術,在醫學上固然是走到了當前的巔峰,但武學練氣方面的六經機理,尚且不是很明朗,《傷寒雜病經》中外六經論治,已經完成大半,但內八綱辨證僅僅續完陰陽兩篇,還有表、裏、寒、熱、虛、實,未能闡述。”

陳昂皺著眉頭想到,“以我一人的智慧,對於這些細枝末節上的東西,實在是太耗我的時間了,披荊斬棘之路,並非我一人開辟,還是要多拉一些人入醫武這個大門,如果能創立一個像武當少林這樣的千古名門,理論完善的速度,就會加快很多。”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閣下有所命,我等自當遵從便是。”左冷禪面如死灰,踉蹌兩下,勉力支撐著樹幹站了起來,他渾身冒著白白的寒氣,眉毛發髻間,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寒冰神掌雖然威力無窮,也極為克制吸星大法,但這種屬性極端的武功一旦被破壞人體的平衡,傷害比起其他人來的更加猛烈和迅速。說起來,陳昂的這門武學,實在是邪門極端武功的克星,只要根基不穩,性質極端的力量,都會被克制的死死的。

陳昂若有所思,擡手輕輕一掌印在他丹田處。

“左師兄!”地上的幾人大急,驚呼道。

左冷禪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有事。就在剛才,左冷禪感覺一股極端陰詭的氣息傳入自己的丹田,與內力相互融合影響,他身上的冰寒症狀,也因此減輕了許多。

“正所謂正有大道,偏有邪門,我這《金匱要略》有堂皇正道,也不乏終南捷徑,偏門小道,剛剛打入你體內的,是一股寒症真氣……”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陳昂引用了一段《傷寒雜病論》並解釋到:“這股真氣,性質陰寒,在你體內和寒冰神掌的真氣勾結,根深蒂固。並使你體內的陰陽之氣,呈現寒症的狀態,每日病魔纏身,痛苦萬分。可偏偏你越是一副要死的樣子,體內的真氣就會越強大。”

“在病入膏盲之時,除了你的寒症真氣,或是我的《金匱要略》,沒有人能救得了你,想要苟全性命,就必須勤學苦練,讓真氣始終能壓制寒症,不然,寒毒病氣爆發,你就要生不如死。”

陳昂看著左冷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能變強,就會死!這種邪門之道,被我稱之為病真氣。左冷禪,你要是想要解開這道禁錮,只能將病真氣推演至大成,反哺肉體,百病不生,不然一生也難以擺脫這個禁制。”

左冷禪苦笑著,看著陳昂給他們一人補上一掌,嵩山諸位太保們,一個個臉色發青發白,朗朗蹌蹌的站起身來,他剛想開口,肺腑之中就傳來一股奇癢,讓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左冷禪痛苦的彎下腰,仿佛要咳出血來,他隨手一掌拍到身後的大樹上,只見樹上肉眼可見的起了一層寒霜。

“左某倒是因禍得福,武功大進了!”

看著樹上的霜痕,左冷禪自嘲的苦笑道。

陸柏口鼻歪斜,一副中風癱瘓的模樣,口角處垂下一縷銀絲,他一步一踉蹌,艱難的朝左冷禪挪移過去。左冷禪看到他眼神中極盛的神光,知道現在他看上去弱不禁風,但一出手,必然是石破天驚,比以前可怕了何止十倍。

丁勉也是渾身打著冷顫,哆嗦著向左冷禪走來,但他有時一個哆嗦,雙手抽風似的亂彈,就連左冷禪也看不見他出手的影子。

“溫病、熱病、濕病、燥病,傷暑、傷風、寒病、雜病!”陳昂看著八人一副病入膏盲的樣子,拊掌笑道:“今日,嵩山十三太保,已然成為歷史,留下的就只有這八病真君!”

左冷禪臉上已經苦的能掉出渣子了,他來到陳昂的身前,諾諾低頭應道:“寒病真君見過主上,不知應該如何稱呼主上名諱?”

“隨便你!”陳昂也未必把他的話當真,左冷禪這等陰狠之人,說好聽點是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說難聽一點,就是一條潛伏在暗中的毒蛇。

陳昂從來就沒有起過收服他效力的心思,這和他性格追求不服,所以,八病真君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醫武之道上的試驗品罷了!

左冷禪不知道陳昂心裏所想,連忙拉著嵩山派的其他人,俯首向陳昂跪拜。陳昂見他來這一套,心裏膩味至極,大袖一揮,便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