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迷茫不解問造化,修行有缺參童子

陳昂神魔圖天魔不出,便由喬四的本我意識操縱了自己和七煞陰屍大陣,陳昂也不管他,只要他本身屍氣到達某個程度,便能從白骨神像中獲得相應的邪法,若是血祭陶德天魔歡心,還能格外賜予,這些法術都是天魔本身領悟的法門。

除去受神魔圖根本法門克制之外,在魔門之中亦是能稱得上乘。

魔門法術入門本就順遂,最容易突飛猛進,只是要小心外魔內魔走火,但喬四本來就為魔所制,也不在乎這些,再加上此人本我意識早被天魔扭曲,喪心病狂之下,法力反而更加高漲。

如今離正午愈近,喬家堡中屍氣魔氣愈發湧動,隱隱在上空凝結一個四首八面,渾身猙獰的魔像,若是那些被喬四坑殺的侍從還在這裏,必然認得這尊魔像與冥河交予喬四的白骨神像,面目幾乎一致,只是四個面孔呈喜怒哀樂,表情不同。

羅真人內心憂懼不已,幾次欲前去試探,都被陳昂好心勸下,免得他貿然送死不說,還打亂冥河的算計。依冥河所算,喬家出了如此大事,與其相關的各方應該都會來試探,如今喬家的大敵王銘等人到了,與喬家同為晉地通北走私的巨商也請來黃衣少年,還有羅真人這等意外上門的正道中人。

獨獨缺一個,冥河算計中最重要的一方——與喬四所通的建奴。

如今建奴才擄掠一大批人口,北疆又被封鎖,遼北苦寒之地如何能養活如此多的人口?現在這晉商走私的渠道,正如建奴的一條生命線一般,領頭的喬家出了如此變故,豈會無人來探?

依冥河所算,此人正午之前就應該來到這裏,此時時間將近,羅真人越發越不安起來,低聲問道:“道友,我看著喬家堡上魔像面目越發越清晰,一股赤紅之氣環繞在魔像頭頂上,只怕離裏面魔物煉成法術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冥河解釋道:“那魔像是一重陣法,那赤氣又是一種法術,道友莫要被外相所迷惑,其中陣法早成,就等我們送上門去,他好專心應對,而赤氣所煉的法術,應該在午時成就,那時赤氣倒灌而入,那妖人必要放開陣法,引導赤氣入體,再搬運三刻,才能功成。”

“到那時,必是陣法最弱之時,那妖人也無法分心操演,這才是我們破陣而入的時機,不然必會被妖人魔陣陷害。”

羅真人沉思片刻,又暗中掐算,這才嘆服道:“是道友謹慎,老夫心急了!”

那黃衣少年這才正視冥河,只是他只覺得被冥河搶了面子,用鼻孔冷冷哼了一聲,便扭頭過去,極盡所能表現出不屑的樣子,王銘暗暗盯著冥河,對識海中的造化童子問道:“童子,為何我感覺這人有些熟悉,偏偏又確認沒見這人?”

陳昂沒想到王銘居然還有這靈覺,就算天仙大能推算,也算不出他倆的聯系,偏偏王銘能憑借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察覺出一點問題,因果之妙,果然妙不可言,當即在他識海中說道:“這人你惹不起,敬而遠之便好,如今專心對付那喬四。他也下得了狠心,把全家都殺了,練成魔法來對付你,如今已經讓他成了氣候,法力遠超於你。”

縱然王銘不再是哪個蠢貨少年了,聽這話也不禁有些郁悶,心道:“我辛辛苦苦兩年有余,才磨練出一身法力,其中艱難辛苦實在難言,還是有你這等造化之寶相助,又奪取了許多機緣,才有今天。如何讓一個凡人旬月就超了過去?”

造化童子淡淡道:“你若是肯狠下殺手,將全家幾百余口血祭域外天魔,我須彌之間就能讓你遠遠超過他。而且還不用被天魔控制,只需做我造化童子的奴仆便是。”

王銘這才不答,聽造化童子勸說道:“你莫要不平衡,想想其他幾人,那羅真人修行二百余年,如今法力也就跟你仿佛,那個黃衣小子,你一把就能捏死,算一算入道也有十四年,是你的七倍,你比他們如何?”

王銘驚訝道:“他才幾歲,就修行了十四年?”

造化童子平靜道:“人家兩歲入道,我還知道有人娘胎裏就開始修行呢!這些都是旁門門戶的,正經的玄門選取的良才那個不是宿世慧根,累世道行的仙材?你這還沒有遇到轉世數次,九歲就能成就散仙的正宗二代弟子呢!這裏所有人一齊上,都未必是那種人的對手,你是不是要羞愧到自殺?”

王銘驀地靈光一閃,道:“你說這裏所有人,加不加上那位黑衣少年?”

造化童子沉吟許久,王銘便知道自己算計的沒錯,那位黑衣少年必有蹊蹺,只聽造化童子說道:“也罷!就跟你透露兩分。前些日子裏海外劫氣激蕩不安,就有幾分和這人有關,乃是四海開海眼之劫的兩位主角之一,持血魔、天魔兩脈道統的魔道巨擎。這喬家堡中魔物,只怕是人家隨手布下的一個棋子,不知算計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