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域外蠻僧太疏狂,不知香火也是魔

須彌之間,元屠、阿鼻縱越百裏,順著冥河神識的牽引化為一道匹練,往千裏之外的一座大城中落去,這城坐落黑土之上,風格與漢地不同,滿城之人具拖著金錢鼠尾的辮子,冥河飛劍落下,只是一擊,便將一座府邸打扮房舍絞成粉碎。

裏面的貴人、奴婢統統被這一劍斬殺,引得附近的建奴恐懼萬分,紛紛逃散而去。

冥河這一擊雖然只是小試,但威力非同小可,偌大一座府邸,就連台階青石也被劈成拳頭大小的碎塊,滿府之中,唯有一處主殿被一層佛光保護起來,裏面傳來一句蠻語道:“中原來的小輩!安敢如此我?居然敢來刺殺王爺,貧僧定不會讓你如願!”

冥河聽他這話的意識,隱隱將自己兩柄飛劍是他引來的都不承認,知道他因為已經失職,如果在讓那王爺知道冥河是他引過來的,只怕會失去信任,這絞碎的府邸中有那建奴王爺的許多貴妻愛子,若是因為它的原因死了,怕是惹得一身腥。

但要是冥河是來刺殺的,那蠻僧反應慢一些也是應當的,如此他護住王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這般算計雖然是人之常情,但也失去修道人,特別是魔頭妖人的氣度,須知真魔頭從不掩飾自己,也絕不會把區區一個建奴的王爺放在眼裏,若是冥河和他異地相處,定然會把實情告知,只要那王爺露出一點不滿,即刻斬殺。

天魔行事之酷烈,只比皇帝更甚,雷霆雨露皆是魔恩。能為冥河老魔死翹全家是他的榮幸,不感恩戴德就是過錯,還敢不滿。

當即以蠻語嘲笑回去:“死禿驢,老祖感應你念力時刻在老祖面前掃來掃去,惹得我厭煩,故而仇將恩報,送你歸天,還不趕快跪地謝恩,讓我飛劍將你頭顱斬去,解脫升天!”

裏面的蠻僧冷笑道:“你這廝還想在王爺面前陷害我!可惜我已經將大殿施法禁制,就算你在外面喊破大天,也休想傳遞一絲一毫的聲音進來。在說什麽也是無用!”說完便看見一條禪杖化為蛟龍,從大殿中飛上來,和空中的雙劍死鬥。

那蠻僧有意將佛光分出一縷,將天上的畫面投影到大殿中,展示給那個王爺看。

冥河兩口飛劍化為一道劍光,頃刻間兩人就操縱飛劍法寶交手數十招,冥河劍劍狠厲,劍法高超讓那滿僧詫異,若不是冥河有意收了一線,而那蠻僧又身在此處,操縱法寶頗為靈便,早就敗落下來,即便如此他還是將佛光揮舞的氣勢宏大,做出一副占盡上風的樣子來。

冥河端坐數千裏外,憑著元神感應施展劍法,催動劍光殺向那座大殿,雙方只是數個回合,就已經探明那蠻僧的底細,暗襯道:“那群和尚的佛光最是討厭,一旦展開,就跟烏龜殼一樣,最花費功夫,不然我劍光分化之間,早就趁他劍法的破綻,一劍分化出去將他肉身斬殺,現在他有佛光相互,勝他雖然不難,但想要殺他,卻是無法,說不得就要顯露一些真本事,才能除去這人。”

這一拖就有些久了,那邊喬家堡中陰兵魔屍一陣好殺,將那十四貝勒殺到孤家寡人,王銘、羅真人祖孫三人也具為險象環生,那幾個妖僧、邪道只留,如今活著的戰戰兢兢,死掉的卻在屍兵口中咀嚼,鮮血淋漓,非常殘忍。

這時滿城建奴看到一道血光在和蛟龍禪杖纏鬥,他們認得這蛟龍,知道它是城中一位高僧的禪杖,那蠻僧在他們面前表演過,如今見禪杖出來,以為是那蠻僧在抵禦魔頭,一個個都拜服下去,念起佛經來,建奴人不懂文書,昔年還是山野中的野人,故而比中土百姓還要虔誠。

他們的誠懇念頭化為一股念力,投入那蠻僧的佛光中,卻讓佛光在漲三分。

蠻僧感應到這股念力補充,頓覺自己的法力遠遠不覺,修為都有些長進,他知道是滿城人口一股無名念力相助,故而不惜耗費法力將佛光大放,弄出梵音禪唱,天花亂墜,地湧金蓮等諸多幻象出來,更有一個跟他面目無二的佛像尊立起來,大唱種種經書。

若是其他修士,這般耗費法力蠱惑人心,冥河轉手就可以讓他撲街到死。

但偏偏佛門的禿驢口口聲聲說出家六根清凈,不染塵念,一個個排場門面大的要死,讓他這般鼓動,建奴野民反而更加虔誠,一個個死命磕頭,只恨不能拋出心血來,助佛陀降魔,受這股念力的支援,那蠻僧搞出的空架子,反而被添補的念力,真正有了不凡的威力。

只看建奴城中滿城盡是佛音,整個城市連成一片,放出無邊的佛光,將冥河兩口飛劍抗拒在外面。

冥河卻不惱怒,反而笑道:“死禿驢,你要是不搞蠱惑人口這一套,我一時間還奈何不了你,但你動了這般念頭,豈不是自尋死路?論及蠱惑人心,操縱人性,這世上超過我的人,還有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