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湯姆·裏德爾

聽到那個名字,在場的所有食死徒們都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而已經神志模糊,瘋瘋癲癲的貝拉特裏克斯則尖叫道:“你怎麽敢……怎麽敢直呼這個名字!”

“有什麽不敢……”魔苟斯的聲音十分的平靜:“是因為湯姆·裏德爾曾經在這個名字上施加了魔咒,好讓他能感應到說出這個名字的人,以幻影移形來到他們面前,帶給他們死亡嗎?”

“但他現在已經是一條死狗了!”

魔苟斯感慨嘆息道:“巫師們恐懼這個名字,即便在他死後,無法通過魔咒感知念出這個名字的人的位置之後,也約定成俗的用‘神秘人’和‘某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來稱呼他。在這方面,他做的不錯,伏地魔是一個懂得用殘忍和恐懼奴役人們的人。”

“就如同他奴役你們一樣!”

“但恐懼總是能被更強大的恐懼所覆蓋……就像力量總是能被更強大的力量所折服。一些有著真正信念的人,我尊重他們,而且並不認為我能控制他們。就算這些信念或是偏執或是扭曲也是如此……比如,鄧布利多!”

“但對於那些臣服於自己的恐懼和別人的殘忍的人,我很有信心控制他們,因為他們能臣服一個黑魔王,就必然能臣服另一個,他們能因為強大和殘忍而向一位魔王下跪,那麽他們就能拜倒在我的腳下……因為我總是能比別人更強大和殘酷。”

“你不是問我是誰嗎?”魔苟斯微笑道。

他的低語就在已經癲狂的貝拉特裏克斯耳旁響起:“魔·苟·斯:分為三步,舌尖向後卷曲,落在牙齒,抵住上顎,回蕩在鼻腔舌尖……魔苟斯!”魔苟斯用昆雅語念出了這個意義為‘恐怖黑暗’的詞語,然後用瀆神之語、深淵語和通用語重復了一遍,最後用英語念了一次。

真名就像一個超鏈接,落在貝拉特裏克斯耳中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通往無底深淵的大門,她不受控制的窺視到這個名字背後的深邃黑暗和邪惡,大量她無法理解的邪惡知識和黑暗力量湧入她的大腦,來自這個名字主人的黑暗,如深淵一般輻射、汙染著她的靈魂。

貝拉特裏克斯徹底失去了聲音,她看著魔苟斯站在他們面前的影子,卻透過這個影子,看到了後面那深不見底,黑暗深邃的深淵。

大量的暗紅淤血從她的五官滲出,她的眼睛變得全黑,看不見瞳孔和眼白,她的嘴唇和指甲變得烏黑,滿是淤血的口鼻處,皮膚能看到血光的薄弱之處,都透著暗黑和烏紫。

就像死後皮膚下淤血透出的屍斑一樣。

貝拉特裏克斯已經開始像亡靈生物轉變,她身上屬於人的部分越來越少,而代表死亡和黑暗的部分,已經開始漸漸侵蝕她的靈魂,她的丈夫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恐懼的看著這一切,卻根本不敢靠近她。

他恐懼黑魔王,所以對一直癡迷,狂熱追隨伏地魔,甚至想要嫁給伏地魔的妻子荒唐的行為視而不見,因為他內心深處也恐懼伏地魔,甚至恐懼他的妻子貝拉特裏克斯,他十分相信有一天他背棄伏地魔的話,貝拉特裏克斯絕對會為伏地魔把他這個叛徒的皮扒下來。

處於這種恐懼,他稱伏地魔為‘我們共同的領袖’並試圖說服自己,不是恐懼,而是他們都狂熱的崇拜伏地魔。

但面對魔苟斯的時候,他就再也不能這樣說服自己了。

食死徒沒有忠誠,如果說有,只能是對利益和力量的忠誠,因為一切伏地魔的一切權威都建立在自己的殘忍、瘋狂和強大之上,一旦有比伏地魔更強大,殘酷無情的存在,他們的忠誠就會比紙還薄,脆弱的連貞操都不如,膝蓋軟的跟面條一樣。

所以,這些被關在阿茲卡班的‘伏地魔忠實追隨者’‘殘忍無情的食死徒們’就這樣安靜的在一旁,旁觀魔苟斯折磨貝拉特裏克斯——這位伏地魔最忠實的追隨者,表現的就好像他們是一群人畜無害的霍格沃茲一年級學生一樣。

“你們一直期盼著什麽?似乎在忠心耿耿的等待他歸來……但我知道你們等的不是他,而是一個希望,一個讓你們翻身的希望,因為如果沒有這個希望,你們就會在這裏,在攝魂怪的看管下,就這麽折磨至死!”魔苟斯冷笑道。

“你們就像溺水的人,緊緊抓著最後一根稻草,這根稻草的名字就叫——伏地魔。”

“你自詡的忠誠?沒有……我只看到了一群輸紅眼的賭徒,拼上一切的狂熱。”魔苟斯擡起他的右手,他的手上抓著一本黑皮小本子:“作為最接近伏地魔的人,你們應該知道他的魂器吧!”

“為赫奇帕奇的金杯,被伏地魔交給了你——他最信任的食死徒。”魔苟斯低下頭來對貝拉特裏克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