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6章 強審

時至九月,只是剛剛進入初秋。

前輔國府邸周圍栽培的樹木已經開始落葉,透出一絲人走茶涼的淒味。

彌漫灰色的天空就像宋仲愷的心情。

一切都顯得陰郁無比。

他此時被人推動輪椅,緩緩的跟隨在後。

後方有諸多要員,甚至包括了新上任的輔國盧勝安。

諸多人兵器已經亮相。

盧勝安手持遊龍劍,青鋒閃動時透著幾分寒芒。

而遠在前方的徐直,青柳重水棍上琉璃金芒重重。

徹查前輔國,這涉及的太多太多,但此時沒人敢出聲。

他一步一步行進,腳步顯得沉重異常,腳踏之時踩動的節奏更像是踏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每每踏出一步,他氣勢便拔高一分。

就像一道黑色的鋒芒,破除著前方遮擋的一切,也阻擋著其他人的開口。

黑色稽查令依舊有著莫大的威能。

從踏入這處府邸開始,府邸之中就陷入了壓抑到沉悶的沉寂。

沒有人敢於暴力反抗,即便是這位曾經的宗師第一府邸也是如此。

不管是否甘心和不願,但凡途徑之地,相關涉及的人員迅速被拷住,齊齊跪壓在地上。

辦公處,家屬區,休閑區……

巡查司人員迅速完成著拘捕。

“王動在何處閉死關?”

巡視了一圈,徐直才緩慢開口。

眼前是他發問的對象。

一者是王動的書記官沈冰洋,一者是王動的子嗣王麟凱。

作為書記官,沈冰洋與王動的關系極為密切,就像樊鐵心與他並無區別。

此時沈冰洋的臉色極為灰暗。

處於京都這大環境中,他怎能不了解這其中的波雲詭譎。

只是他思索自己以往所辦之事,全然不清楚其中有什麽玄機。

王麟凱已經年逾六十,大師修煉者修為。

他一臉的苦澀,目光中又帶著極度的不甘,甚至於仇視。

聽得徐直的發問,他死命的擡起頭。

“我父親沒有罪,你這是想陷害我們王家,害我父親,徐總府,你到底是何居心,我父在輔國之職上辛苦三十余年,這才剛剛離任,你下手……”

咆哮了數聲,他頭顱直接被巡查司人員使勁按了下去。

數記巴掌甩出去,伴隨著嘴裏的鮮血,他口中的話語已經開始變的含糊不清。

徐直在王麟凱身上看了數眼,這才將目光轉向沈冰洋。

“我負責行政之事,很少了解王宗師的私人生活,他平常只是在休閑區修行,不清楚其中的閉關秘地。”

沈冰洋說話不緩不急,作為書記官,他素質極為良好。

大約是仔細尋思過自己所作所為,覺得並無多少重大過失之處,回答時顯得穩重不慌。

他看著徐直微微皺起的眉頭,話語隨即一轉。

“我平常有查閱各種記錄的習慣,這其中包括了王宗師的所用支出,他閉死關的這半年,每隔一月都有抽調一批辟谷丹,能量液和營養液,抽調的負責人……”

沈冰洋的手指向王麟凱。

他這番話勉強給出了答案。

“叛徒,沈冰洋你這個叛徒,我父向來待你不薄,你是叛徒……”

王麟凱使勁掙紮,怒罵沈冰洋之時,他亦開始大哭。

“我父親閉死關沖刺大宗師,開不得,誰也開不得,徐總府,你定然是攜私來害我父親,你要害我們。”

“慕容秋。”

徐直低聲開口。

身邊久候的慕容秋頓時飛步上前,右手抓住了王麟凱的嘴。

他用力一捏,一陣頜骨扭動的聲音傳來,王麟凱頓時止住了嘴裏的聲音。

嘴巴上下張合了數次,半絲聲音都發不出,只余下喘氣的聲音,王麟凱怒目瞪圓,他極為憤怒的看著眼前這些人。

“我問,你答。”

慕容秋的話語極短也極冰冷。

作為東嶽的第一審,他威名極盛。

諸多人對他極為忌憚。

這是一個沒什麽朋友,但又很有需要的人。

但凡涉及重大人物審訊,都離不開慕容秋的輔助。

在慕容秋的審訊之下,有人口吐真相,有人瘋癲,有人死亡,有人大病一場,從此落下病根。

只要慕容秋鐵了心審,下場無非如此。

不論王麟凱是否有罪,是否涉案其中,若是被慕容秋強審一次,很難言有好下場。

此時的慕容秋一身漆黑的巡查司服,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極為陰森。

他稍微扶了扶鼻梁上架著的黑絲邊眼鏡,鏡片後透出眼中的一點厲芒。

熟悉慕容秋的人都很清楚,若王麟凱不主動進行配合,接下來就是慕容秋天賦與秘術紛出,直到撬開王麟凱的嘴,又或王麟凱死亡為止。

“嫌犯王動在何處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