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合作

沒有人願意和混沌打交道，包括狩魔獵人。

海明斯克一進入安東尼大港就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遇到大·麻煩了，那濃郁的混沌味道，就像是有混沌邪魔直接把他抱在懷裏了似的。

這種情況下，海明斯克沒法分心去尋找希裏雅的姐姐，或是給遇到困難的學徒送武器。

即使凱爾莫罕最近和教會之間的齷齪幾乎都到了公開翻臉的地步，海明斯克還是和教會站在了同一立場上。

“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辦？”李察牧師的臉色有些難看，一眼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幾歲一樣，厚重的眼袋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在下一秒就睡著：“那些被感染的人，還有沒有獲救的可能？”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以我的經驗來看，那些人已經無法拯救了，給他們一個體面的葬禮就是最好的結局了。”海明斯克和李察牧師正在一件密室中。

在兩個人面前擺著一張鐵桌子，一具被解剖過的屍體擺在上面，海明斯克的手上還留有死者的血液。

屍體來自貴族區，是一個被貴族馬車壓死的平民。

最近城內的傳言越來越多，越來越離奇，被封鎖在城內無處可逃的貴族們大都是心煩氣躁，壓死個平民什麽的再往常也算是件不大不小的麻煩事，但是現在沒人在意了。

連教會都只是書面通知了一下，發了點款補貼給家屬，草草了事。

這具屍體此時已經被海明斯克從頭到腳，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狼學派的獵人幾乎把這具屍體整張皮給拔了下來：“你確定，他是被馬匹踩碎了喉嚨，又被車輪碾壓過肚子導致死亡的？”

“沒錯，我的人把他擡回來的時候還能看見那道車轍印，等你來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李察牧師點了點頭：“這種情況我在那些被感染的魚身上也見過，混沌組織會修復那些魚的肉體，讓它繼續保持活力。”

“我從沒見過這種情況，混沌從未如此溫和過，而且這具屍體中我找不到任何混沌組織。”海明斯克皺著眉頭：“但是我確實在屍體上聞到了屬於混沌的味道，錯不了！”

“要不然就是混沌組織已經隨著宿主生命跡象消失而消失了，要不然就是它跑了。”海明斯克用自己鋒利的長劍，像切豆腐一樣，切開了屍體的頭蓋骨。

裏面的腦組織就像是黑色的瀝青一樣流了出來，散發著古怪的臭味。

“看起來他的大腦在死亡之前就被吃光了，城裏到底有多少這樣的行屍走肉誰也說不準，不切開他們的腦子就沒法確定。”狩魔獵人用長劍挑起了一些腐化的腦組織，放在鼻尖前聞了聞：“味道很淡，這次的對手很難纏。”

“所以我才需要專家的幫助，想必你很清楚我們雙方現在的尷尬立場，我為此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李察牧師按了按太陽穴：“除了燒死潛在的混沌接觸者之外，請你給我一個更容易讓人接受的辦法！”

“我建議直接幹掉整個安東尼大港所有能活動的人，包括這段時間在城內活動的聖職者。”海明斯克搖了搖頭：“我們不了解這種混沌寄生物的具體危害，但是為了防止它擴散，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毀滅這座城市以防萬一。”

“我不是在開玩笑狩魔獵人，我需要有建設性的意見，而不是不負責任的胡言亂語！”李察牧師覺得自己的心臟跟著坐了個過山車。

“我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沒有勇氣簽署滅絕令的話，我可以代替你來簽署這份命令，理論上每個狩魔獵人都有這樣的權利。”海明斯克甩了甩長劍上的汙穢：“你必須明白，我們在大多數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犧牲小我，保全大我。”

“剛澤·阿拉貢也同意你這種想法麽？”李察牧師苦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們狩魔獵人什麽時候也開始變得這麽冷血了。”

“從那次叛逃事件之後，如果我們當初再果斷一點，也許就不會出現那麽多悲劇了。”海明斯克一路沿著被叛變獵人洗劫過的村莊城鎮走來，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慢慢變冷。

“當然，不到最後時刻，我不會就這麽放棄的。”海明斯克嘆了口氣：“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鑒別感染者和非感染者，然後隔離他們。”

“如果你要找的那個學徒在這的話，這件事就簡單多了。”李察牧師的嘆氣聲比海明斯克還大：“他的血液價值太高了。”

“你認識他？”海明斯克的注意力從屍體上轉移到了李察牧師身上：“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麽？”

“我當然認識他，那是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我們之間的合作很愉快。”李察牧師想起了當初一起分贓的時候：“我倒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但是我聽說有一幫賽裏斯人似乎被人圍在了一個叫望鄉城的地方，也許你可以在港口區問問有沒有人知道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