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真正的敵人

奸奇號稱詭道之神,在魔法方面自然不必多言,同時還通曉命運,歷史,和各種陰謀詭計。

傳言奸奇熟知宇宙萬物間的變化和規律,祂的計劃橫跨千年,甚至知道每一個遙遠的星辰最終的命運,凡人的最終命運在祂手中猶如木偶一樣可以隨意操縱。

尤裏烏斯是奸奇在銀月城安插的一顆釘子,所以他其實是個相當強悍的施法者,只不過和凱爾薩斯不同,他駕馭魔法的方式更接近女巫,他必須通過靈能來呼喚魔法能量。

凱爾薩斯在面對魔法的時候更像一個唯物主義者,他不僅知道自己能用魔法做什麽,還知道自己為什麽能這麽做,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了解魔法能量到底是如何轉換從而達成最終結果。

而尤裏烏斯則是純粹的唯心主義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的,他只知道當自己覺得能做到的時候,一切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如果成功了這一切歸功於聖奸奇的垂青,如果失敗了則完全是因為自己不夠虔誠。

所以,當凱爾薩斯試圖釋放一個火焰風暴席卷在場所有叛徒的時候,尤裏烏斯張開了手臂仿佛要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一樣閉上了眼睛:“我站在這裏,而聖奸奇不會讓你傷害到我一絲一毫。”

而後,凱爾薩斯正在醞釀中的大型魔法質變成了一股略帶溫度的微風,如果讓徐逸塵用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他只能想到——這是一股熱屁。

在奸奇力量的陰影中,唯心主義者大獲全勝。

這也是為什麽在灰騎士最高大導師的記憶中,那個正面對抗混沌的超級帝國更多時候在使用類似中世紀冷兵器時代的戰術對混沌進行打擊。

越是復雜的東西,在面對混沌的時候就越容易出現問題,凱爾薩斯的魔法需要凝結上百個魔法節點,需要復雜的能量轉化,混沌邪神只需要在這上百個步驟中輕輕的改變一點點東西,就能讓它們變得無害而滑稽。

而徐逸塵動手只需要掄起【戰禍】,用它鋒利的鋸齒砸向眼前的敵人,即使奸奇也沒法完全改變這個世界的基本物理常數,讓精金利刃不再鋒利,讓【戰禍】大劍的重量消失。

說實話,像精靈這種纖細瘦高的生物,被狩魔獵人襲擊過的屍體很難分辨出他是被利刃切割而死,還是單純被【戰禍】的重量砸碎了腦袋。

“人類!這是我們精靈的內部問題!”凱爾薩斯脹紅了臉,雙手在空氣中狂舞,一雙手掌十枚魔法之環,在空氣中留下了復雜的魔法紋路,如果不是精靈的手指比人類多一個指節,絕對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隨著凱爾薩斯的動作,數十只一米長由冰淩凝結而成的鋒利長矛出現在空氣中,周圍的空氣因為被抽幹水分而變得無比幹燥。

“抱歉,這是這個世界和混沌之間的問題,我就是專門負責處理這個問題的!”狩魔獵人的重型武器劃過了一個致命的弧線,一個帶著金屬頭盔的精靈劍舞者以驚世的柔韌性躲開了【戰禍】的橫掃,結果被徐逸塵的黑腳踢碎了胯骨,整個人折疊成了一個讓人看著就痛苦的角度倒在了地上。

尤裏烏斯一直在觀察狩魔獵人,他想知道為什麽偉大的聖奸奇一直關注著這個人類,自幼在銀月城長大的他對人類的印象就是壽命短,弱小,陰險除了數量之外一無是處。

自譽為精靈王庭最正統的繼承者,銀月城精靈對人類的偏見和歧視已經維持了一千年,而且可以預見,如果這一次它沒有毀於一旦,這種偏見和歧視還會繼續延續下去。

為什麽偉大的命運編織者會把注意力投放在這個在命運長河中轉瞬即逝的生物上?

在尤裏烏斯的示意下,更多的精靈超凡者加入了圍攻狩魔獵人的包圍圈裏。

凱爾薩斯醞釀的魔法則再一次在尤裏烏斯的刻意幹擾下失敗,冰淩長槍化成了一個個毫無殺傷力的水球,除了讓幾個精靈變成落湯雞再也沒有任何威脅。

“凱爾薩斯大人,如您所見,吾主的力量無處不在,無所不能,您一直以銀月城精靈的福祉為己任,為什麽不考慮一下成為吾主的信徒?”尤裏烏斯站在尖嘯者的背上繞著精靈執政官轉圈,編著一個又一個謊言和陰謀,他對銀月城的仇恨,他對自己家人的仇恨是如此深刻,以至於除了徹底消滅他們,再也找不到其他自己能接受的結局。

哪怕凱爾薩斯真的被自己所蠱惑,尤裏烏斯也會在成功後毫不猶豫的將這座城市和它的居民全部祭獻給聖奸奇,寸草不留。

“做夢!尤裏烏斯,你的所作所為只能證明我和你的父親沒有看錯人,你一直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凱爾薩斯不斷分析著自己魔法失敗的原因,試圖找到了破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