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無法完成的對話

“愛菲拉爾，我希望我們能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楊越凡無聊到在遊戲裏和女巫談心，殖民艦隊進入‘黑障’區域已經三十六個小時了，沒有任何參照系，他們只能通過能量消耗來判斷自己依然在移動。

“談什麽？”銀發女巫拿著一柄刻刀赤著腳行走在黑塔中，不斷在黑色的墻壁上刻畫著新的平靜法陣，隨著銀發女巫的行為，黑塔針對靈能的屏蔽能力不斷被強化。

“徐逸塵。”楊越凡一擡手，地面上突然隆起兩把泥土塑造的椅子：“請坐。”

愛菲拉爾深深的看了一眼楊越凡，對方使用的是某種靈能力量，而她很確定，這個賽裏斯人之前沒有表現出任何靈能方面的天賦。

上一次有男巫現世，得追溯到十五年前了，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男巫家族因為一次不成功的祭獻儀式造成了附近三個村莊的毀滅，舊大陸的教會處理了這件事，最終以該區域被全面進化為結局。

“我的經歷你們都知道，自從我變成女巫之後，整個世界的未來在我眼中毫無秘密可言，就像一幅畫卷，從頭到尾緩緩展開。”女巫沒有去追問楊越凡的靈能從何而來，這些賽裏斯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而且她喜歡這種隱藏在迷霧背後無法被一眼看穿的真相：“那種感覺能擊垮所有智慧生物的心智。”

“我大概能體會你的感受。”楊越凡想起來時間循環假說，感同身受。

“被惡魔襲擊後，我‘看見了’第二天的自己在廢墟裏找到了食物，看見了幾個月後黑船上的姐妹們是如何把我接走的，看見了黑船是如何在半路停靠安東尼大港，捕捉其他女巫。”愛菲拉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除此以外，還有更多和我無關的碎片不斷在我眼前播放，無論我接不接受，它們都會出現。”

“我也看見了你們。”愛菲拉爾打了個響指，帶著精靈風格的桌子出現在兩人中間，隨後又是一個響指兩杯帶著快餐店LOGO的奶茶就出現在了桌子上：“來自異世界的玩家們，也同樣被混沌玩弄在股掌之間，卻毫不自知。”

“我覺得我早就應該和你聊聊。”楊越凡有些唏噓的品嘗著久違的現實世界飲料，這是他閑暇時光中的小小愛好，沒人知道他這樣的冷面腹黑男居然喜歡和路邊攤的奶茶。

“而徐逸塵，則是完全不一樣的，所有和他有關的未來都被模糊了，甚至在他身邊時，我眼前出現的有關未來的碎片也逐漸消失了，他對這個世界的影響越大，這個世界的未來就越不確定。”愛菲拉爾優雅品嘗著奶茶：“這種東西，無論喝多少次，都讓人心神愉快啊。”

女巫別有用意的話語讓楊越凡的臉色一變，但是沒等他開口詢問，愛菲拉爾就繼續說道：“沒錯，這不是你第一次找我談話了，你想問的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你們尋找的變量就是徐逸塵，但是這個話題已經被奸奇永遠的詛咒了，你無法保留相關記憶。”

“我們還有多長時間？”楊越凡一口喝幹了杯中的奶茶問道。

“你想在手臂上刻下相關線索，但是失敗了，第一次你就打算這麽幹，但是毫無意義，當這個話題開始的時候，我們就陷入了一個小小的時間循環，當話題結束時，一切物理層面的痕跡都被抹去，記憶會遺忘。”愛菲拉爾搖了搖頭，否定了楊越凡的努力。

“我該怎麽辦？”楊越凡沒有驚慌失措，這種談笑風生之間陷入混沌陰謀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既然女巫不急不緩，就證明他有充足的時間，而且他能想到所有努力可能都被證明是無用功了。

“我不知道。”女巫帶著一絲微笑：“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回答，我能看見的辦法，祂也同樣能看見，所以我不知道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早就失去了對未來的預知能力，因為徐逸塵這個變量造成的影響已經覆蓋了我能觀察到的世界線。”女巫解釋道：“而那些已經被我觀察到的世界線沒有一個是我能接受的，所以未知就是最好的。”

“現在，我勸你在時間循環結束前，在這好好品嘗你記憶中的美食，讓世界線隨緣發展就好。”女巫舉起了自己的奶茶杯，和楊越凡隔空碰了碰杯，對方的杯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被重新蓄滿了。

楊越凡有些不甘心的看著女巫，感覺到了一陣恍惚，突然搖了搖頭仿佛忘記了自己來找女巫的原因，在黑塔內徘徊了一會，匆匆離開了。

女巫站在黑塔的陰影中看著滿墻密密麻麻的靈能屏蔽符文搖了搖頭，雖然早就知道這種簡單的符文不可能隔絕來自混沌邪神的注視，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依然讓人有些心灰意冷。

好在兩個世界尚有機會，徐逸塵的特殊性終究會引起所有人的矚目，在這之前，她只需要牢牢的站在徐逸塵的陣營中就能保證女巫最少不至於被遺漏。